接下來的幾日內,太傅大人和元國公都忙的焦頭爛額。
這件事本和元國公關係不大,隻因為出主意的人是他大兒子,他才被牽扯其中。
元真和這兩人比起來,就顯得十分輕鬆了。
他特意叫人從外麵買來一隻白毛鸚鵡,日日教這鸚鵡扯淡,重操他紈絝大少的舊業。
玲瓏從外麵拿了一盅鳥食進來,看了眼元真,故作冷靜道:“小公爺,今天大少去追問太傅大人封賞的事,結果......”
元真抬眼,看向玲瓏。
玲瓏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出聲:“哈哈哈,結果太傅大人可能氣急了,直接跳起來狠狠罵了他一頓,聽說大少從太傅府上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巴掌印呢!”
“然後呢?”元真勾勾嘴角,這些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後大少才知道災區鬨起來了,奴婢聽說太傅大人還讓大少想辦法,大少許是被逼急了,竟然說要將您綁起來,嚴刑逼供出救災的法子,惹的太傅大人一耳光抽過去,直接將他攆出太傅府。”
“小公爺,太傅大人為什麼這麼著急,也不敢來綁您啊。”
玲瓏新奇的眨著大眼,在她看來,如果自己是太傅大人,不管是用綁的還是用捆的,都得趕緊把救災的辦法審出來。
元真笑了笑,說道:“傻丫頭,太傅大人雖然看不上你家爺,但他也並不蠢,他這個時候要是敢來綁我,那他就什麼都得不到。”
“再說了,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太傅大人此舉不正是告訴所有人,是他沒有聽我的警告,非要一意孤行,才釀成大錯?”
玲瓏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如此,我說太傅大人當日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走了。”
“不過,大少這幾日是慘了,災區大亂的消息傳回京城,原來誇他的名流學士,紛紛唾罵他出的餿主意,說是把百姓們都害慘了!”
元真哈哈一笑:“他出的確實是餿主意。”
這三個策略,雖然看似沒有問題,但實施起來每一個都會給災區帶來巨大隱患。
大少為了拔得頭籌,沒有想清楚就將這救災三策獻了出去。
這幾日他越是得意,後麵就越慘。
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們歌頌的在世諸葛,其實是個顧前不顧後的蠢貨,下場當然更加慘重。
“奴婢還聽說,有幾個秀才特意在太傅府的後牆上寫了首詩諷刺大少,說他是禍亂天下的蠢貨,大少派人去撕了,結果又被人用紅漆刷上牆,給大少氣壞了呢!”
元真邊聽玲瓏的話,邊逗鳥,好像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笑話一般。
殊不知這一切的設計者就是他。
玲瓏見此,也發覺小公爺變了,從前的小公爺心中哪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現在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狠招。
大少最在意的就是名聲,現在這一出就是他這輩子都抹不去的汙點。
現在連路上的乞兒,都編童謠罵他了。
就在這時,元真喂飽了小鸚鵡,把手中的鳥食往玲瓏手中一塞:“走,去太傅府。”
“啊?”玲瓏一愣。
“要是我一直不交出對策,恐怕他真要來逼問我老爹了。”
元真眯了眯眼,整整三天了,賈誼那老匹夫也要被逼的狗急跳牆了。
次日一早,由元國公和太傅大人合送一道折子,折子上是解決雪災的辦法。
隻是這折子中的辦法隻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元真手中。
折子送上去沒有一個時辰,宮中就傳出旨意,命丞相親自召見元國公府的三少爺。
沒錯,召見的不是國公府的大少,而是最紈絝的三少爺元真。
要知道丞相可是百官之首,在大靖朝的地位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就連被封元國公的元明善,見了丞相也得低一頭。
畢竟丞相是官職,擁有實權,而元國公隻是爵位,社會地位雖高,手中的權力卻不如丞相。
皇上能派丞相召見元真,是真把元真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