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壓在地上的人的手,朝林簾跑過去,可這一刻,有人更快。
一股冷冽的風過,侯淑德懷裏的人不見。
韓在行一瞬僵在那,看著這穿著一身金色長袍,戴著金色麵具的人。
他抱著她,眼眸凝著她,夜色中,他眼裏迸射出可怕的怒,足以毀滅一切。
韓在行指尖曲起,緊握成拳。
“所有人有秩序的散開!”
“不要擁擠,不要慌亂!”
極大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壓住了這一刻的混亂。
安保人員快速維持秩序,付乘也帶著人往這邊而來。
托尼跟著他,拿著話筒,邊跑邊說:“注意老人和孩子!”
“不要踩踏!”
托尼看向
前方,那站在月色下的人,清冷光輝灑落,那一身金袍披了冰淩,儘是深淵的寒冽。
周遭的一切似與他無關,隻有他懷裏的人。
托尼握緊話筒,大聲說:“傷人的人已經被控製,大家放心!”
“你們安全了!”
托尼的話就像定心丸,讓混亂的場麵逐漸平穩。
付乘極快來到湛廉時麵前,他看了眼湛廉時懷裏的人,再看地上被控製的人,抬手。
保鏢立時上前,來到李叔身旁,把人從李叔手中接過。
付乘看向湛廉時。
這戴著麵具,看不到麵容,一身沉寂的人。
“湛總。”
在聽見殺人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不好了。
但不到親眼所見,他不會願意去想是林簾受傷,亦或是有任何一個人受傷。
可現在,他看見了。
那刺入林簾後背的匕首,那深入刺進,幾乎隻能看見把手,看不到刀刃。
這樣的結果,事實。
讓人沉默。
湛廉時看著懷裏眼睛閉上的人,此時他冷極,卻也靜極。
他手指扣緊,手臂微攏,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一股不知道從哪吹來的風,卷著河水的涼意,從一盞盞燈籠上拂過,燈籠擺動,燭火搖曳。
這裏的月光似也跟著不
穩。
付乘看著這離開的人,他快步跟上。
侯淑德很快反應,立刻跑上去。
卻跑的急了,腳步一個踉蹌,人往前摔。
付乘趕忙抬手,扶住侯淑德。
“林小姐不會有事。”付乘扶穩這年紀已經很大的人,沉聲說。
侯淑德把他的手拿開,看著前麵的身影,她腳步穩穩跟上。
付乘站在那,看著這整個人顫抖,卻繃緊,一步步強迫自己走的穩健的人。
這挺直的脊背,一股堅韌,他突然覺得熟悉。
視線落在前方,那被湛廉時抱著的人。
發絲不知道什麽時候散了,長發垂下,漆黑如墨。
他想,有些東西,是生來就有的。
那種堅韌,執著,不放棄。
是血液裏天生就帶著的。
韓在行站在那,看著離他遠去的人,這一刻,他緊握的拳頭鬆開了。
他眼中的恐懼,害怕,慌亂,不安,全部消失。
裏麵覆上的是堅信,滿滿的。
她會沒事。
一定會。
目光轉過,落在那緊跟著湛廉時身後的侯淑德身上,好一會,他轉眸,看著那被控製的人。
戴著牛頭麵具,穿著一身黑,似那專門拿命的陰差。
他走過去,一把揭了這人的麵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