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可為什麽還是那麽難。
好難……
淚水無法控製的跌落,林簾捧住臉,哭了出來。
蒂娜站在那,看著跪在那痛苦哭著的人,突然間,她有些明白了。
明白湛總為什麽要那麽做。
為什麽不顧一切,也要這麽決定。
不是彼身,怎知彼心。
林簾的痛,隻有她自己懂。
別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哢噠!
急救室的門打開。
林簾一僵,看過去。
很快,她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裏麵跑。
湛可可被推了出來,那小小的人兒躺在輪床上,小臉沒有了往日的紅潤,那古靈精怪的大眼也閉上,似乎因為難受,她眉頭都皺了起來。
可這樣的一幕對於林簾來說,已然是幸事。
她跑到輪床前,一把握住湛可可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臉上,感
受著她小手的溫度。
軟軟的,暖暖的。
她笑了。
她的可可沒事。
沒事。
湛可可被送到病房,醫生告訴大家,萬幸湛可可摔的傷口不深,也沒有摔到要害的地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雖是沒什麽大問題,卻也還是要住院觀察幾天,確保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好好好,謝謝了醫生。”候淑愉趕忙說。
“不客氣,有什麽事儘管來找我。”
“好的好的。”
醫生離開,候淑愉看坐在床前始終緊握著湛可可手的林簾。
從湛可可出來後,林簾就冷靜了,到現在,她情緒完全平穩。
不會再讓她們擔心。
但看著林簾濕漉漉的發絲,以及她身上濕透的衣服,候淑愉把候淑德拉了出去。
這一次,候淑德沒守在裏麵。
剛剛林簾的話讓她突然間就想通了很多。
她想要的,不一定是林簾想要的。
林簾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擔心,在乎,不是為她好,對她而言可能是負擔。
她不能把自己想要的強加在她的身上,她需要給她時間,空間,讓她全然的放心。
她明白了。
“我們先去酒店收拾一下,給林簾和可可準備換洗衣服,住院需要的東西。”走出去,不等候淑愉開口,候淑德便說。
她這樣的冷靜,就好似恢複到以前,條理清晰。
候淑愉愣了愣,
摸候淑德的額頭。
候淑德被候淑愉這怪異的動作弄的皺眉:“做什麽呢?”
候淑愉仔細看候淑德這神色,嘖了聲:“怎麽感覺我老姐清醒了。”
清醒。
這詞用的好。
候淑德看著前方,老眼變得澄明:“老四的事情發生後,我就一直壓著,讓自己冷靜理智的活著,這麽一晃便是幾十年。”
“但隨著林簾的出現,我無法再冷靜理智。”
“她是老四的孩子,是老四留給我的最後一點念想,我就像失而複得的一個寶貝,恨不得天天把她捧在手心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她摔了,磕了,碰了。”
“我緊張不安,小心翼翼,殊不知我這樣的情緒,這樣情緒生出的想法,做法帶給她的是很大的負擔。”
“她很累。”
“我不該讓她更累。”
“更不該讓她有壓力。”
“我該放心,該放下,該相信她。”
候淑愉聽著候淑德說出這些話,她心裏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可算是想通了。”
“這大半年啊,你都不像你了。”
“不過我知道,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和你身處同樣的境地,不會處理的比你更好。”
“老姐,你現在想通,我放心了。”
候淑德搖頭,神色變得凝重:“廉時那,我得去看看。”
候淑愉心裏沉重,點頭:“廉時不能有事。”
而此時,樓上手術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