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白的眼睛定定的望著她，血淚無聲滑落臉龐：“你醒了！”</P>

簡短的三個字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情緒，讓季棠寧內心忍不住觸動。</P>

她忽然想起護士提起過，在她昏睡的那一年有個女孩去看過她幾回，每次哭得很傷心，她一直想不出是誰。</P>

“你去看過我嗎？”</P>

田從弟沒有說話像個受了委屈找家長的孩子眼淚洶湧，本就可怖的臉在血淚的浸染下愈發陰森。</P>

季棠寧隻能安撫的拍拍她的背。</P>

“季大師，彆。”</P>

見季棠寧要解開紅繩，穆化嚇得製止，他們好不容易才製服田從弟，這要在發起飆不知道得傷多少人。</P>

“沒事，我能處理。”</P>

牽著順從的田從弟到角落，兩人肩並著肩貼牆坐下說著過往。</P>

圍觀季棠寧除煞的其他人尾隨在後，不可思議望著心平氣和聊天的兩人。</P>

他們可是見識過田從弟暴躁易怒的樣子，誰進去都得帶點傷出來，怎麼見到漂亮小姐姐態度就變了？</P>

“你什麼時候醒的？”</P>

“不久之前，我在祝菀心身邊見過你。”</P>

田從弟靠著背，她那個時候意識剛清醒，滿腦子都是要複仇，根本沒有注意到旁人。</P>

“他們為什麼叫你季大師？”</P>

“我和祝家斷絕關係了，現在改姓季。”</P>

“季棠寧，比祝棠寧好聽……”</P>

“謝謝，我學了點玄學之術。”</P>

“所以你是幫他們來除掉我這個厲鬼的？”</P>

“你在這個世界逗留太久了，該入輪回了，再不輪回會魂飛魄散的。”</P>

“我不信什麼輪回，我隻知道那些人渣，尤其是祝菀心必須死在我的手中，哪怕魂飛魄散！”</P>

說這話的時候田從弟情緒激動，平和下來的煞氣控製不住的沸騰，恨意增加，她堅持到現在，全都是為了複仇。</P>

季棠寧凝神看著她的臉，她記得田從弟名字不好，但長得很清秀。</P>

室內很亮將她的五官照得很清晰，田從弟不自在的偏過頭：“彆看，很醜。”</P>

“不醜。”</P>

冰涼的手觸上一抹溫熱，金光彌散，暖流順著兩手的交攜處緩緩流淌，一點點治愈遍體鱗傷的身體，撫慰千瘡百孔的靈魂。</P>

田從弟僵硬的身體放鬆了下來，緩緩回過頭，隻看到金光彌散，滿身的煞氣消失，尖銳黑長的指甲剝落，露出瑩潤的粉色。</P>

潰爛的皮肉如同剝了殼的雞蛋，露出了她本來的樣子，眉目乾淨，臉龐清秀。</P>

“謝謝你來看我，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的，還有……”季棠寧靠近她耳邊低聲：“那些人，交給我。”</P>

“不！”</P>

肩上傳來推力，田從弟想要抓住她，伸出的手剛觸到衣角，就被身後的漩渦通道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