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找到他們的時候,用爛醉如泥來形容楊帆一點也不為過。邑驚塵也微微有點臉紅,但還能保持理智。
楊帆拉著邑驚塵的手,正在給他普及明朝的製度:“明朝,知道為什麽能堅挺這麽多年嗎?是因為它的製度,它雖然有皇帝,但也是法治,不是人治。在明朝,中文輕武,你知道嗎?我跟你說,像我這樣的人要生活在明朝,肯定能進翰林院的。你隻能當個小老百姓,最多當個百戶長,到頭了,沒什麽前途。我不同,我一旦被皇上看中,是有大前途的。你說你怎麽和我比?顏溪跟著你,是要吃苦頭的。”
邑驚塵拍著楊帆的肩膀,很誠懇地說:“你放心,顏溪要在明朝,既不會屬於你也不會屬於我,她肯定是宰相夫人。”
楊帆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我,我就是能當宰相的人!”
邑驚塵向他一抱拳:“宰相大人好!”
“沒文化,過去不是這麽問好的。”楊帆站起身,想給邑驚塵示範一下過去的禮儀,結果因為腦子控製不了手腳,差點摔在了地上。
邑驚塵眼疾手快,過去扶住了他:“宰相大人,讓小的送您回去吧。”
“我不回去,除非你放棄顏溪。你說,你是不是配不上顏溪?”
“放屁!你才配不上顏溪呢!”
“你配不上!”
“你配不上!”
“不信咱們去問顏溪。”
“問就問,誰怕誰?”
兩人一回頭,看到顏溪就站在門口。
邑驚塵立刻笑開了花:“看,心有靈犀,說得就是我們。我一說顏溪,顏溪就來了。”
楊帆隻覺得麵前有個人影在晃動,他揉了揉眼睛,一個人影變成了千千萬萬個。他朝著那千千萬萬個人影走去,結果走了不到兩步,一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顏溪和邑驚塵慌忙把他扶了起來。
兩人一人一邊,把他架到了邑驚塵的辦事處。剛進門,邑驚塵就嚷嚷著要像向波燒水,向波嘴裏嘀咕著表示不滿,但還是去燒了水。
兩人將楊帆放到邑驚塵床上,邑驚塵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嘟囔著:“太沉了,實在沒想到這人會這麽沉。看著挺瘦弱的,怎麽這麽沉呢?”
向波端了一盆水進來,說:“很醉酒的人和死人差不多重量,我聽說死人比活人重整整一倍呢!”
邑驚塵說:“怪不得。”
顏溪絞了一把毛巾要給楊帆擦臉,邑驚塵看見了,一步跨了過來,把顏溪拉開:“這種事情讓向波做,你不能做。”
向波朝顏溪眨了眨眼:“看來沒喝醉,還知道吃醋。”
邑驚塵聽到了,表示抗議:“誰,誰吃醋了。我和你說,吃醋是不自信的表現,我對自己,對顏溪是很自信的。就這小子也想當我情敵?”
顏溪橫了他一眼:“沒把人放在眼裏,還和人拚酒?”
邑驚塵說:“沒辦法,不喝不成啊。他說我要不喝就是認慫了,就配不上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喝嗎?再說了,讓他一個人喝,喝死了怎麽辦?人家會以為是你的緣故,鼻子底下一張嘴,人家才不管什麽青紅皂白,添油加醋亂說一通,把責任往你身上一推,到時候你上哪說理去?所以我得陪著啊,看著他,不讓他喝死!”
顏溪心裏一陣酸楚,雙目泫然。她悄悄背過身去,把眼裏的淚花擦乾了。她對向波說:“你看著他們,我給他們煮點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