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驚塵堅持不喝酒，周發財也沒勉強他，隻是一個勁地讓他多吃一點菜。王淑芬坐在一旁，不挺地往邑驚塵碗裏夾菜。她還是想給女兒爭取機會，讓邑驚塵知道做他們家女婿要比做顏家的女婿更好。

小王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來，站在門口喊：“驚塵，你姐姐要生了！”

“真的？”邑驚塵不敢相信，昨天他還見過姐姐，說預產期在二十九號。

“我騙你乾什麽，剛剛在街上看見你姐夫踩著三輪車送她去衛生所，是他讓我來告訴你的。”

“這麽說我要當舅舅了？”他匆匆對周發財說，“師父，我先走了。”

“快去吧！”周發財揮著手。

“我跟你一起去。”周舟追到了門口。

“你站住！”周發財叫住了女兒，“你去乾什麽？”

“我去看看小眉姐，怎麽了？”周舟推了自行車就往外走。

王淑芬表示支持：“讓她去吧！”

周發財看著母女兩直搖頭。

邑小眉已經進了病房，還在在邊上一張嬰兒床上。馬老太自從知道生了個女兒後，就一直掛著臉。馬大福看了眼孫女，覺得自己呆在這裏實在沒什麽可做，兒媳婦生孩子，萬沒有老公公陪著的道理，所以很快就走了。

馬巨源看著小床上的女兒，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麽心情。隻覺得這麽個小孩，從此就要在他家生活，管他叫爸爸，挺好玩的。

“媽，你說她長得像誰？”他問馬老太。

馬老太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研究孫女到底是像兒子還是兒媳婦，乾巴巴地說：“能像誰，不是像你就是像你媳婦唄！”

邑小眉已經從馬老太板著的臉和那一句句冷冰冰的話中了解了她此時的心情，她還以為她們婆媳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如今看來是她太天真了。婆婆能不能接受她，重點在於她能不能給馬家生個兒子。如今生了個女兒，她顯然又成了外人了。

邑驚塵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一步跨到了嬰兒床前：“這就是我外甥女啊？”

邑小眉看到弟弟感覺看到了靠山，心裏也踏實了很多，問道：“你怎麽來了？”

“小王去告訴我的。”邑驚塵伸出手在孩子臉旁比了比，“姐，孩子的臉好小，都沒我手大。孩子生出來都這個樣子嗎？”

周舟說：“你這不是廢話嗎，剛出生的孩子可不就像小貓小狗一樣，太大了吃苦的是媽媽，我說得對不對姐姐？”

邑小眉說：“周舟說得對。你看看長得像誰？”

邑驚塵盯著仔細看了看：“嘴巴像你。”

馬巨源說：“你怎麽看出來的，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周舟說：“你是當局者迷。”

邑小眉又問：“眼睛呢，眼睛像誰？”

邑驚塵說：“眼睛一直閉著，誰看得出來？不過依我看眼睛肯定也像你。”

馬巨源說：“對，眼睛是一定要像你姐的，你姐的眼睛最漂亮。”

馬老太看著他們一搭一唱的心裏很不好過，生了個女兒有什麽可高興的？當著娘家人的麵，她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儘量緩和了一點語氣：“小眉，我先回去了。你想吃什麽，明天我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