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和安琪手抓著宿舍門檻,頭伸在外麵,看著樓道口,嘴裏數著:“五、四、三、二、一,來了!”
樓道口果然出現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兩人一看就樂了,扭頭對向蘭說:“怎麽樣,我們說他肯定準時吧?一秒不差。”
向蘭偏偏要抬杠:“明明慢了五秒鍾。”
邑驚塵跑到門口,問徐鹿和安琪:“好了嗎?”
兩人點點頭,側身讓他進來。
向蘭拿了自己的書包,轉身又將顏溪的書包拿上:“就等著你了,沒看見兩人已經在門口迎接你了?”
端坐在床上的顏溪立刻坐到床邊,動作太過迅速,嚇得邑驚塵尖叫:“你慢一點。”
“沒事了。”顏溪看了眼裹著紗布的右腳,“我問過吳醫生了,他說一個月能好,這都二十一天了。”
邑驚塵半蹲著身子,徐鹿和安琪一左一右將顏溪扶上他的背。顏溪雙手交叉,圈著邑驚塵的脖子,“你明天不用來了,我覺得我能自己走了。”
邑驚塵板著臉:“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才二十一天。這裏可是三樓,你怎麽下樓?你一隻腳蹦著下樓梯,你以為你是鐵拐李?”
向蘭笑道:“她不是鐵拐李,是鐵拐顏。”
邑驚塵立刻看向向蘭,向蘭急忙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錯了。”
顏溪說:“讓他們扶著我一點,沒問題的。”
安琪說:“是啊,我們一直小心侍候著呢?”
邑驚塵波瀾不驚地看了安琪一眼,安琪倒像被刺了一刀,急忙不敢多言了。
顏溪看到安琪唯唯諾諾的樣子,勸道:“你不要老說她們了,這又不怪她們。”
“就是,還是顏溪明事理。”安琪說。
邑驚塵說:“我剛剛說什麽了?”
安琪說:“說話不光用嘴的,眼睛也可以,你敢說剛剛看我和向蘭的眼神沒帶刀子?”
“好了好了,太後起駕了。”徐鹿生怕邑驚塵又嘮叨,急忙插話道。
“故意岔開話題,這點伎倆我會不知道?你們好好反省一下,是我嘮叨,還是你們胡鬨?我都打聽過了,那棵桂花樹長在那兒幾十半年,從沒人敢打它的主意。就你們心血來潮想喝什麽桂花釀?想喝也就算了,還跑去采桂花;去采桂花也算了,還讓她一個人上樹?我真搞不懂你們,好好的大學生,不好好上課,整天就想著吃這個吃那個。你們爹媽要知道,你們在學校是這個樣子,估計得哭死。關鍵一個個出去還要做老師,祖國下一代落到你們手裏,怎麽叫人不擔心?”邑驚塵背著顏溪往樓下走,低頭看著路,嘴巴卻沒閒著,誰也不知道他是說給她們誰聽的?
向蘭估摸著大概說的是她和徐鹿、安琪,忍不住說:“你這話有失偏頗,不是我們讓她一個人上樹,是我們都沒爬上去。我們四個向來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像這麽沒義氣的事情,我們做不出來。”
徐鹿和安琪急忙說:“是啊,做不出來。”
邑驚塵冷笑:“你們是義氣,看著她從一米多高的樹枝上跳下來,沒一個人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