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知道顏溪他們班開班會，全班同學輪流上台把三位老師數落了一遍，三位老師還隻能聽著，不能反駁。班會最後，還熱烈討論了高中生談虎色變的早戀問題。

其他班同學表示很羨慕四班，在他們的求學生涯中，隻有老師數落學生，難得見有學生敢數落老師的，還是這樣大規模有組織的行動。這簡直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節奏啊！

校長卻氣壞了，覺得這是帶起了一股不良風氣，把顏溪、向蘭，還有陳老師叫到辦公室罵了一通。

“知道你們兩個是同學，關係好，讓你們搭班是想讓你們形成良性競爭，不是讓你們帶著他們胡鬨的！”校長站在三位老師麵前，一臉愁雲，“我不反對你們開班會，但是你們三個老師帶著同學公然討論早戀，是不是欠妥當？還有，由著他們數落你們的不是，是不是有失老師的威嚴？”

陳老師覺得很無辜，現在他隻想早點脫身，對校長的話第一時間表示讚同：“校長您說得對。顏老師和向老師還是太年輕，沒有什麽經驗。不過她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就是想和同學拉近距離，建立亦師亦友的關係。”

“你還好意思說。”校長打斷了陳老師，“讓你跟他們搭班是為什麽？不就是因為你是老教師，經驗豐富，凡事要提點著她們。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由著他們胡鬨不說，還跟著瞎起哄。那天學生們怎麽說你的，一台沒有感情的上課機器。”

陳老師推了推眼鏡，不說話了。

向蘭小聲對顏溪說：“他連這話都知道，班上肯定有叛徒。”

顏溪決定一人做事一人當：“校長，班會是我同意開的，這種形式也是我默許的。向老師和陳老師事先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他們沒關係。對於我們班造成的不良影響，您罰我一個人就好了。”

“你還挺敢作敢當的？戀愛沒有早晚，豆蔻年華愛上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顏溪輕聲回答：“是。”

“你一個當老師的，不正確引導學生，還鼓勵他們早戀？”

“沒有鼓勵，隻是說了一些我的真實想法而已。”

“真實想法？那他們讓你給提點人生建議，你怎麽就不說了？”

顏溪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校長，我自己都還沒活明白，怎麽給他們建議啊？”

“怎麽就不能給了，作為老師，告訴他們好好學習努力生活，圍著這個大方向說，怎麽就不能說了？要你說的你不說，不要你說的，倒說一大堆。”

“是，我錯了。以後他們再問我類似的問題，我就告訴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你還貧嘴？”

“不敢。”

“回去寫一篇檢查。”

“可以。”

向蘭噗嗤一聲笑了，心想，真是現實報。

校長一看向蘭笑，板著臉說：“向老師和陳老師一人也寫一篇。”

向蘭說：“校長，我和陳老師是無辜的，顏老師都說了她一人承擔。”

校長看著向蘭：“你們是同學嗎？怎麽這麽沒義氣？”

“這和義氣沒關係，說的是這個理。”

“你覺得我不講理？”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