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煒說:“自己回屋拿去。”
“沒有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一把。”顏溪說著,把自己的手套脫了下來給了向蘭,“帶著手套,用手拔吧。”
向蘭氣得七竅生煙:“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對你掏心掏肺,你還我狼心狗肺。”
謝煒把手裏的鐮刀還給了向蘭,又拿過她的手套,開始徒手拔草。
顏溪嘻嘻笑著:“有些人心疼了。”
謝煒狡辯道:“我是不想聽她嘮叨,實在太聒噪了。”
邑驚塵來了一句:“嘴硬!”
謝煒說:“你給我閉嘴,這裏就數你沒有發言權。你以一己之力把我們拉到了一艘破船上。我想我真的是瘋了,要是留在北京的話,找一份體麵的工作不成問題,居然腦子一熱跟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算什麽話?”邑驚塵說,“我們這雖然窮了一些,但也是山清水秀好地方啊!”
向蘭說:“我看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邑驚塵問:“誰是刁民?”
向蘭說:“除了你,還有誰?”
顏溪嗬斥道:“不許罵他。”
邑驚塵倒無所謂:“罵吧,她要覺得罵了心裏能好過些,就讓她罵吧。”
何廠長見他們都在乾活,也不好意思到辦公室去坐著了,其實坐也坐不住,屋子裏實在太熱了。想了想,進屋戴了草帽和手套出來,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九個人忙了一個下午,太陽西斜,總算把整個院子收拾出了一個大概模樣,雖然不至於煥然一新,但起碼看著不像原先那樣破敗荒涼了。
顏溪坐在台階上,邑驚塵坐在一旁,替她按著肩膀。她指著遠處牆角說:“邑驚塵,我想在那兒種兩棵樹。”
邑驚塵說:“好啊。”
“那我明天就去買樹苗,你覺得種桂花樹怎麽樣?”
邑驚塵凝視著她,眸子中閃爍著熾熱的星火:“行。”
他明白顏溪的意思,這是他新的征程,她想在此留下一個記號。讓她最喜歡的桂花樹,陪著他一起成長。
他握住了顏溪的手:“我像你保證,等兩棵樹亭亭如蓋,這裏也會換了模樣。”
向蘭突然說:“我也要在這兒種一棵樹。”
邑驚塵看著她:“你湊什麽熱鬨?”
向蘭翻著白眼:“怎麽,不行?我可把自己全部身家壓在了這間廠裏,我種棵樹紀念一下,也表達一下我對於這家工廠寄予的厚望,不行啊?作為股東,我連種棵樹的權力都沒有?”
談到她的全部身家,邑驚塵隻得認慫:“有權力,有權力。別說種樹,你就是種太陽都沒問題。”
謝煒馬上說:“那我也要種一棵樹。”
向蘭看向他:“你湊什麽熱鬨?”
謝煒說:“我從此就是這裏的一份子了,種棵樹,表示自己決心紮根在此,不行啊?”
顏溪說:“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買兩棵樹苗過來。然後把各個車間收拾一下。就可以開始我們的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