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麽名字?”
“趙修。”
“崔勇。”
向蘭過去,讓兩人靠牆站著。
“老師,我們錯了。”
“少跟我來這一套,認錯比吃飯還容易,你們認為這樣的認錯我會信嗎?”向蘭給兩人一人一腳,“一個個都大小夥子了,除了欺負小朋友,還會什麽?”
她伸手掏了掏兩人的口袋,找出一把零錢來:“都是打劫打來的?”
“不是。是我媽媽給的?”
“給了多少?”
“二十塊。”
向蘭數了數:“這裏可不止二十塊。”
“我記錯了,是三十,對是三十。”
向蘭說:“算了,我也不和你們在這兒磨嘴皮子,明天讓你們媽媽到學校來一趟,到你們班主任那裏去領錢。想想好,到底給了多少錢。”
向蘭說完,轉身離開。謝煒跟在她身後,頗有些得意:“你看,我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吧?今天要不是我跟著你,你麻煩大了。”
向蘭問:“我有什麽麻煩?”
“兩個大小夥子,你打得過他們嗎?”
“我剛剛好像也沒勞煩您動手吧?我們學校的學生,我還能治不住他們?”
“話可不能這麽說,剛剛要不是我站在你身邊,給你壯了氣勢,說不定他們就對你動手了。我聽說你們班上就有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以前在別的學校的時候,還和老師動過手?”
向蘭說:“剛剛那兩個人就是他的手下。”
“真的啊!”謝煒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現在學生真是不得了啊,在學校就收小弟了嗎?這樣的學生你們也不管?”
向蘭說:“這裏麵的事情很複雜。”
謝煒不屑地笑了:“老師管學生,有什麽複雜的?”
向蘭朝他翻了個白眼:“我虛心請教一下,你覺得應該怎麽管?”
既然虛心請教,那就應該有點請教的態度,可她居然朝他翻白眼,說明態度有問題。但謝煒決定不和他計較,畢竟這麽多年的朋友,他又是男的,得大度一點,“很簡單啊,這樣的學生就是害群之馬,應該開除出學校。”
向蘭說:“開除就完事了嗎?把他們放到社會上,他們就能老實本分地生活?在學校,起碼還有老師管著,到了社會,誰管?”
“自然社會管。”
“你說得輕巧。學生犯了錯就開除,等於不管人犯了什麽罪都一律砍頭一樣,如此簡單粗暴,不是教育的本質。”
“那教育的本質是什麽?”
向蘭說:“儘我們所能,擦掉世界的黑暗,即使是一條害蟲,也要儘我們所能讓他變成一條益蟲。這是老師的價值所在。”
謝煒有些不敢相信,一個看愛情片都能睡著的人,居然會有如此天真的時候:“別怪我打擊你啊,一個人性格的形成是受社會、環境、家人、朋友等等多方麵的因素。有時候路人不經意的一句話,可能就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觀。你這觀點吧,有點太高看你的身份和職業了。”
向蘭說:“這不是高看,隻是儘自己所能。我管不了別人,但起碼要管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