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楊帆一直沒說話，臉色陰沉，顏溪以為他在生氣她剛剛在楊疏香家說那麽多話。於是解釋道：“我原本是不想說的，可姑姑讓我說，我分析出其中利弊，也有利於她做出抉擇。你要不高興，我以後不發表意見了，行不行？”

楊帆聽了她的解釋，臉色沒有半點緩和。她就想不通了，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那麽罪不可恕嗎？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嗎？

進了家門，楊帆突然開口說話了：“顏溪，如果我出軌了，你是不是會像你剛剛說得那樣，體麵得離開？”

顏溪轉身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由此一問，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好。

楊帆苦澀地笑了一下：“你心裏一定在嘲笑表姑她們，明明知道留不住，為什麽還要撕破臉，弄得大家難堪呢？像她們說的那樣歇斯底裏地大鬨一場，對誰都沒有好處，何必呢？”

顏溪疑惑，事實就是這樣啊？皮筋拉得越緊，越容易繃斷。如果此人注定留不住，好聚好散，還能在對方心裏留一個美好的印象。畢竟那個是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啊！

楊帆繼續說道：“這樣確實很瀟灑，很理智。可一個人但凡真心付出過，有誰能擁有這樣一份瀟灑？你眼裏的沒必要，歇斯底裏，是她們對感情的不舍，是麵對即將離去的感情用儘全力的挽留，是她們曾今愛過的證明。你不會那樣做，因為你的理智和客觀永遠占據感情的上風，因此你不會有這種不舍。你的感情用事，飛蛾撲火的衝動，都在嫁給我的那一刻，熄滅了。是不是？”

顏溪沒有辯駁。

楊帆繼續說著：“我承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知道自己的責任和義務，所以你儘職儘責。可是顏溪，我們是夫妻啊，這裏是你的家啊，除了責任和義務，最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感情嗎？我希望如果我出軌，我的老婆能歇斯底裏，能做出一切瘋狂的舉動，那樣至少說明她愛過，她舍不得我。可惜，你永遠都不會！”

“楊帆。”顏溪叫了一聲，“你這樣說不公平，既然男人已經做錯了事情，怎麽還可以要求女人怎麽做呢？是男人有錯在先啊？”

“瞧，就是這樣。我在和你說感受，你還在和我辯對錯。”楊帆看著顏溪，眼神哀愁：“說起來真是奇怪，你明明已經嫁給了我，我們明明已經是夫妻，可是每次我看你的時候，都覺得你異常孤獨。你像個局外人，冷冷看著我身邊的一切。”

顏溪看著楊帆進了臥室，心頭湧起一股自責。她走到門口，看著沮喪的楊帆，說道：“對不起。”

楊帆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你，我就應該想到會是這樣。是我太貪心了，得到了你的人，還想得到你的心。你別管我，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那我做飯去了。”顏溪離開房門口，轉身去了廚房。

四個色香味俱全的菜擺在飯桌上，他看著這些菜卻有種想哭的感覺。同事都說他找了個好老婆，夫妻雖然分隔兩地，她一個禮拜回來一次，但冰箱裏總是塞得滿滿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熨得平平整整，她把他的一切料理得井井有條，許多家庭婦女都做不到這樣細致周到。可這樣的規整乾淨背後，少了的正是尋常夫妻的煙火氣。

他多麽希望，她能無理取鬨一次，撒個嬌什麽的，可是這個願望對他來說實在奢侈！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楊疏香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