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正軍看了眼粥，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東西吃了不到半個鍾頭肚子就空了。”

馮瑞英說：“我還蒸了饅頭，我去拿來。”

周舟說：“爸，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吃粥，媽是見我昨天泡了豆子，所以才一大早起來煮的粥。”

邑正軍說：“也沒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就是不扛飽。”

邑小眉牽著唯一下了樓：“也就現在講究了，早上又是粥又是雞蛋又是饅頭的。我們小時候，一碗泡飯就完事了。”

馮瑞英端著饅頭進了餐廳，接著女兒的話說：“是啊。一碗白泡飯，一根蘿卜乾，就是一餐早飯了。和那時候比起來，現在不知道要好多少！”

周舟說：“我記得我小時候吃蛋炒飯比較多，大概也是這個緣故，小時候特別胖。”

馮瑞英笑眯眯地看著兒媳婦：“我可真想象不出來，你胖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不過小孩子，胖一點比較可以，也不礙事。”她又看了看外孫女，說道“唯一就太瘦了，嘴巴太刁，每天換著花樣做各種菜，還各種挑嘴。”

唯一聽到外婆在說她，氣呼呼地朝馮瑞英翻了個白眼。

馮瑞英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啊呦，還朝我翻白眼了！怎麽，外婆還不能說你了？”

邑小眉笑著打趣道：“誰叫你說我們的？別看我們年紀小，也是有脾氣的。”

邑正軍吃了四個饅頭，又喝了一碗粥，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邑小眉匆匆擦了擦嘴，把唯一的圍兜取下來：“爸，幫我把唯一送到幼兒園吧？”

馮瑞英說：“你不能送，就在你們工廠隔壁，還專門讓你爸送，多此一舉。”

邑小眉說：“我今天不去服裝廠了。”

“怎麽，又放假？”

“和放假也差不多，聽說都要破產清算了。我想趁早找條後路。”

馮瑞英忙問道：“你想乾什麽？”

邑小眉說：“巨源讓我開個網吧，他說這是個新鮮事物，開了肯定能賺錢。”

邑驚塵聽了，提醒道：“開網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期投入也大，審批手續也很麻煩，一張許可證就不是那麽容易弄到的，你可想好了。”

邑小眉說：“他一個朋友有一張證，說可以轉讓給他。而且手上還有一批舊電腦，準備半賣半送出手。”

邑正軍忍不住嘀咕道：“他就喜歡弄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要我說讓他來我這兒，一年也不少掙。”

邑小眉說：“你那兒都是些老頭老太，每天日曬雨淋的，他肯定不樂意的。而且，他說了，網吧開起來，讓我在那兒管理，算我的。”

馮瑞英拿了唯一的書包，替她背上：“你爸說得沒錯，賺錢還是踏踏實實比較好，你去管什麽網吧，不怕人笑話，電腦都沒摸過。我看你也跟著你爸乾比較好。”

邑小眉搖頭：“我不。”

邑驚塵說：“姐想試試新鮮事物，就讓她試試吧。總比坐吃山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