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三點多，出去了這麽長時間，家裏早已積了厚厚一層灰。顏溪先收拾完臥室，讓楊帆休息，然後和齊月如開始大掃除。屋子不大，母女兩很快收拾完了。想到明天要請客，總要給客人準備一些伴手禮，又上街買了些麵粉回來，做了一些糕點。

宋雲清則陪著兒子，在臥室說話。

楊帆被這麽當珍惜動物一般看護著，心裏過意不去，對母親說：“我想一個人坐一坐，你出去幫幫顏溪吧！”

宋雲清卻說：“她們娘倆在那兒乾活，我插在裏麵怪別扭的。我就在這兒和你說說話。”

楊帆從床上起來，宋雲清急忙摁住：“醫生說了，你要多休息。”

“都休息兩個多月了，還休息。”

剛打開房門，顏溪又跑了過來：“這裏都是灰塵，你快回房間去。”

“沒事，我在房間悶得慌，想出來走走。”

“那你拿張椅子，在走廊坐一坐。”

齊月如也說：“是啊，找張椅子去走廊，曬曬太陽挺好。”

“我都好久沒見喜樂了，我去把喜樂接回來吧。”楊帆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以此證明自己還有價值。

“不用！”齊月如立刻阻止，“等你爸爸收了魚攤之後，會順道接她回來的。”

顏溪已經拿了一把椅子到走廊，拉了楊帆坐下，又給了他一張毛毯：“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接喜樂。”

楊帆坐在椅子上，展開毯子，蓋在自己膝蓋上。想著自己往後的人生就要這樣度過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樣的生命還有什麽質量可言？

顏溪解開了圍裙，打算去接喜樂。卻被齊月如攔住：“我都說了，你爸爸會把她帶回來的。”

顏溪說：“家裏打掃的也差不多了，我現在也沒什麽事情，省得爸爸再跑一趟了。而且，我都兩個月沒看到她了，怪想她的。”

齊月如將女兒拉出了屋子，小聲說道：“喜樂不在謝煒那兒。”

“不在謝煒那兒，那在哪兒？”

“邑，邑驚塵家。”

顏溪問道：“怎麽會去他家呢？”

齊月如說：“我和你爸爸魚攤上有時候忙，顧不上她，驚塵看見了，就說可以幫著照看一下。沒想到那丫頭和他還挺投緣，所以，所以就……”

顏溪說：“所以，這兩個月，喜樂大部分時間都在他家？”

齊月如點了點頭，心虛地看著女兒。

事情已然這樣，她還能說什麽？

她進屋，拿了一盒糕點出來，齊月如拉住了她：“你去哪兒？”

顏溪說：“我去接喜樂。”

“那你拿著糕點乾什麽？”

“人家替我照顧了這麽久的孩子，我總得表示一下感謝。”

“小溪啊！”齊月如皺著眉頭看著女兒，“驚塵他，也是好心。”

“我知道。所以要表示感謝啊！”

摁了邑驚塵家的門鈴，開門的是家裏的阿姨，阿姨並不認識顏溪，問道：“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