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來的？”

“謝煒在那兒停車呢。”向蘭埋怨地看著顏溪，“你自己出來擺攤也就算了，把喜樂也帶出來，她這麽個小不點，你也忍心讓她陪著你這麽早起來？”

“這你就冤枉我了，是她自己非要跟過來的。”顏溪起身，把小馬紮讓給向蘭，“坐這兒吧。”

“不用了，謝煒一會兒就來了，我還想進去轉轉呢！生意怎麽樣？”

“還行吧。不過要還你的錢，還早。”

“你這是什麽話，我難道是來要債的？”向蘭白了她一眼，“你倒想得開，知道在這兒能遇到熟人，還能來。心裏真的坦然？”

顏溪說：“我又沒做賊，為什麽不能坦然？對了，你知道我昨天遇到誰了？”

“誰？”

“高連昀。他跟我說他沒上大學，現在在乾拆遷。我還挺意外的，他爸爸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能把他弄進大學的嗎？”

向蘭皺眉，問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麽？”

向蘭說：“你原來進的那家外貿公司，和高連昀的父親就有牽扯。公司出事後，拔出蘿卜帶出泥，他父親也被調查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事情還挺嚴重的，好像說是判了二十三年。”

“我真不知道。他昨天也沒說啊！”

向蘭說：“你擔心一點。這事情多少和你有關係，小心他打擊報複。”

顏溪說：“不至於吧？”

謝煒已經停好了車，走了過來，看著顏溪麵前的玩具笑道：“聽說不同的日子，你的目標客戶還不一樣。顯然，今天是以兒童為主啊。”

顏溪指了指旁邊寥寥幾副眼鏡和手環：“情侶眼鏡和手環我也有啊，要不要來一副？”

謝煒說：“我不要。”

向蘭說：“你把這攤收了，我今天來是有事情和你說的。”

“有什麽話你就說唄。讓我收攤乾什麽，我還指著這個小攤養家糊口呢！”

喜樂扭了一下頭，睜開了眼睛，看到向蘭和謝煒，喜笑顏開：“乾媽、乾爸。”

向蘭伸出手去，喜樂立場從媽媽懷中掙脫出來，抱住了向蘭。

向蘭抱著喜樂，對顏溪說：“你在這兒擺攤總不是長久之計。我在鎮上看了一處店麵，租金也不是很貴，地段還不錯，你開個小店，我想掙得總不比這個小攤少。”

顏溪問：“你哪來的錢？”

向蘭說：“我拿出來一點，謝煒拿了一點。”

顏溪說：“舊賬還沒還，我不想借新債。”

向蘭說：“我就是怕你還不了舊賬，才給你一點新債做本錢。靠你在這兒擺攤，什麽時候能把錢還清？我是為我和徐鹿、安琪的錢著急，你以為是心疼你啊！”

謝煒看了眼周圍，小聲說：“這裏遲早要整頓的，你在這兒做不長久。昨天驚塵就差點在那份文件上簽字，聽說你在這兒才暫時擱置了。可這事耽擱不了多久，你想讓他為了你對這兒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