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父母的擔憂(1 / 2)







顏和平和齊月如換下雨靴,跟著邑小眉上了她的車。邑小眉將兩人送到家,從後備廂裏拿了一盒蛋糕下來:“顏溪說今天是叔叔的生日,訂了個蛋糕,讓我給你們送過來。”

顏和平顯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聽邑小眉這麽說,又去看了看日曆,對齊月如說:“對哦,今天真是我生日。”

齊月如說:“都一把年紀了,過不過生日又怎麽樣?人家身邊兒女成群,做個七十八十大壽,顯得有福氣。你這身邊就我一個人,咱們兩個老不死的唱個生日歌,吹個蠟燭,你覺得有意義嗎?顯不出一點福氣,隻顯得悲涼!”

顏和平說不出話來,自從顏溪出國後,齊月如的氣就沒順過,不管說什麽事情,她都能引到一雙兒女身上。也難怪她生氣,顏溪一走就是五年多,沒回來探望過一次。逢年過節,也隻是打個電話問個好,拜托邑小眉幫忙照看兩位老人,可邑小眉再周到,畢竟不是自己親生女兒啊!

邑小眉裝作沒聽到齊月如的抱怨,放下了蛋糕,拿了圍裙要去做飯。被齊月如攔住了:“我來吧。”

邑小眉沒有堅持,把圍裙交給了齊月如:“我來打下手。”

從冰箱裏拿了菜出來,顏和平拿著帶回來的魚蝦到院子裏去處理。

齊月如說:“以前罵她沒良心是氣話,現在罵她沒良心是一點都沒冤枉她。這一走都五年多了,居然能一次都不回來。我理解她當初要走的決心,可這麽多年了,自己的老子娘的在這兒,她就真的沒想過回來看一看?”

邑小眉一邊切著菜,一邊說:“她實在太忙了,抽不出時間來。”

“我也知道她忙。上次我和你叔叔去了巴黎,在那裏呆了一個星期,她能陪我們的時間以個位數計算。聽喜樂說起她們剛到那兒的事情,聽得心裏酸酸的。說摔斷了一次腳,不敢告訴我們;和人打官司,為了找證據,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頭發一把一把地掉。”齊月如說著,鼻子就酸酸的,聲音就哽咽了,“我們也知道她不容易,也想設身處地為她想。可是越想卻是越想不通,為什麽偏偏要跑到外國去呢?就算不想在清泉呆著了,隨便去哪個城市,也總比國外好啊。你說她不回來,我和你叔叔要出去一趟又不容易,萬一哪一天我們真的走了,是不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邑小眉說:“您別胡思亂想,怎麽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顏溪不是說要給你們在北京買房子,讓你們和顏川住到一起去嗎?”

“顏川整天在外頭拍戲,我們就算過去了,他也照顧不了我們,反而還嫌我們麻煩。”

顏和平拿著處理好的魚蝦進來,接口說道:“其實我們住在哪裏都一樣。我和你阿姨在清泉生活了大半輩子,北京雖然好,但對我們來說總是異鄉。我和你阿姨擔心的也不是我們往後有沒有人照顧,他們要實在顧不過來,我們搬到養老院去就是。我們擔心的是她在異鄉,雖然功成名就,但對那些白皮膚的人來說畢竟是外族人,她的事業再成功,恐怕都難有歸屬感。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不然怎麽會有種族歧視呢?她現在擁有的一切,確實是世俗意義上的大成功了,但我看她過得也未必開心。我和你阿姨都覺得,這樣的轟轟烈烈,還不如找個知心的人。如今這樣,和親人相隔天涯,無人與她立黃昏,無人問她粥可溫,一個人,什麽都是一個人,我們心裏總是放心不下。找個人,這樣我們就算走了,知道她身邊有個相知相伴的人,也放心了。”

齊月如終於也緩和了口氣:“你和她經常聯係,有時間勸勸她,別整天想著工作工作,一個女人要那麽大的事業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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