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從邑驚塵的車上下來，看天色已晚，對他說到：“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邑驚塵說：“好，再見。”

“再見。”

他看著顏溪走進了醫院，卻並沒有回去，將車子開到停車場，下了車，還是進了醫院。

顏溪來到病房，顏和平和齊月如已經在病房等了好一陣子了。原以為她回來了，總要回家看看的，結果左等右等，不見她的人影，老兩口實在等不及，隻能到醫院來堵她了。

“爸，媽。”顏溪叫了一聲。

齊月如沒好氣地說：“你還知道我們是你爸媽啊？”

語氣不善，顏溪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怎麽了，誰招惹你了？”

齊月如說：“你在外麵這麽多年沒回來，一回來倒忙著替宋雲清去收拾爛攤子，我們這當爹當娘的，你倒不放在心上。你心裏還有個親疏遠近沒有？”

顏溪看了喜樂一眼，喜樂馬上說道：“外婆一直在問你去哪兒了。”

顏溪端了張椅子，在齊月如身邊坐下：“她畢竟是喜樂的奶奶，整天被一群債主追著東躲西藏的，喜樂麵上也無光啊！”

喜樂急忙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齊月如說：“反正你們遠在法國，她怎麽樣關你們什麽事情？你們娘兩倒好，一個個的全都好了傷疤忘了疼。”

顏溪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管了。”

“這次就不應該管！”

“那怎麽辦呢？已經管了，難道說出去的話，讓我再咽回去？”

顏和平急忙打著圓場：“好了好了，孩子難得回來一趟，你不要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他看向顏溪，“喜樂明天出院了，你回家住一段時間。”

顏溪說：“明天，我和喜樂得回法國去。”

“什麽？”齊月如又叫了起來，“你今天才剛來，明天就走？顏溪，五年了，你可是一次都沒回來過。你還知不知道這裏是生你養你的地方？這裏有生你養你的父母？”

顏溪愧疚地低著頭。

齊月如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其實已經知道喜樂沒什麽危險了。可是怕你知道她沒有危險了，就不回來了，所以故意沒在電話裏說清楚，為的就是讓你回來一趟。老話說，父母在，不遠遊。我和你爸知道你要闖事業，所以你說去法國，我們心裏不樂意，也沒攔著你。可萬萬沒想到，你這一走就是五年。我們知道你忙，可再忙，每年回來一趟的時間總有吧？以前交通不發達的時候，一到過年過節，在外麵的人都會想儘辦法往家趕，回來圍著吃一頓團圓飯。如今飛機動車，交通這麽便利，你就抽不出一點時間？別人家逢年過節都是熱熱鬨鬨的，隻有我們家，我和你爸在家裏大眼瞪小眼。說起來，一雙兒女還是有出息的，一個是電影明星，一個是服裝設計師。可我覺得整個清泉，最沒福氣的就是我們了。”

顏和平拍了拍老伴的手：“別說了，孩子在外麵也不容易。再說了她們在外麵是忙事業，又不是乾什麽壞事。”

“不乾壞事就可以忘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