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見狀，也不跟了，也不問了，直接一溜煙回了門口，繼續睡大覺去了。</P>

季雲舒闖進季昌榮臥房的時候，他正在同妾侍紅袖添香，你儂我儂。</P>

冷不防大門一腳被踹開，季老頭嚇得一個激靈，手裡的筆墨直接跌到了快完成的畫上。</P>

紅袖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花容失色，尖叫出聲。</P>

啊，可惡。</P>

季老頭臉色鐵青，恨不得要將來人斬殺成塊。</P>

可抬起頭，看到自家兒子更青的臉色，季昌榮身子一頓，神情逐漸放緩，語氣也柔和了下來，“原來是雲舒啊，這天色將黑，可有什麼事嗎？”</P>

季雲舒懶得跟他打官腔，直接問道，“你不想我帶孩子來祭祖吧。”</P>

這話說的，季昌榮大驚失色，“怎麼可能，這是我一直盼著的，也是季家人一直盼著的，認祖歸宗乃人之常情，雲舒你……”</P>

“你為什麼要把消息散播出去？”季雲舒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想知道，為什麼。”</P>

這是一場旗子的博弈。</P>

是虞非城和虞非昇之間的廝殺。</P>

季家之前一直是中立狀態，但隨著季雲舒的一封信明顯傾向了虞非城。</P>

如果他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算是虞非城一方的人。</P>

可他散了消息出去，便一瞬間從虞非城的幫手變成了對手。</P>

自然的，和親兒子季雲舒也將反目。</P>

即使他們關係從來都沒有好過。</P>

“沒有，我沒有。”季昌榮顯然也急眼了，大聲道，“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還在等你帶著孩子回來，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乾，我沒有。”</P>

他的語氣不像是撒謊，他的神情也的確很著急。</P>

季雲舒沉默了。</P>

不是季昌榮，還能是誰？</P>

是……老皇帝身邊唯一的太監李建？</P>

還是……太子。</P>

“雲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你是我季家的孩子，你的孩子也是季家的子嗣……”季昌榮還在絮絮叨叨。</P>

季雲舒已經翻身上馬，直奔東宮。</P>

離落鑰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現在進去就不一定能出來了。</P>

但季雲舒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P>

太子正在東宮書房裡寫折子。</P>

房門驟然打開，被幾個侍衛虎視眈眈盯著的季雲舒闖進來時，他沒有一點意外。</P>

“退下。”他看向幾個侍衛。</P>

侍衛怔了一下，很快收起利刃退回書房。</P>

季雲舒就立在對麵，怔怔地望著已過而立之年的太子，突然發現記憶中的太子哥哥也有有點老了。</P>

他眼下有了黑青，唇畔是唏噓的胡茬，眼角也有皺紋的痕跡。</P>

太子還是那個太子，但卻不是二十年前那個青春活潑的少年。</P>

“舒兒夜闖東宮，就是望著我發呆的？”太子輕笑兩聲，眼角皺紋愈發明顯。</P>

季雲舒沉默了片刻，低低問道，“太子哥哥為什麼要把消息泄露出去？”</P>

還是選在了七日之後，這樣奇怪的時間點泄露出真相。</P>

如果他真心偏幫虞非昇，早透露出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