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下早日平靜，戰爭不複存在，所有人都能獲得安靜。”</P>

“願樓兒平安歸來，一生喜樂。”</P>

“願所以離家的兒郎，能與親人團聚。”</P>

刀劍無情人有情。</P>

城樓下，戰爭還在繼續，喬連連卻已無心再看。</P>

她垂下頭，輕聲道，“走吧，回去吧。”</P>

“不在這裡等樓兒了？”季雲舒握了握她的手，“很快這一波就要結束了。”</P>

“不等了，我要回帳篷，回去等我的兒子回來。”季雲舒神色堅定，“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歸來。”</P>

一定。</P>

話落，兩個人轉身下了城樓。</P>

不其然在拐角處，跟虞非鵲柴克己兩個人撞了個正著。</P>

喬連連眼角微睜。</P>

虞非鵲往後退了一步。</P>

柴克己更是渾身一抖，整個脊梁骨都僵住了。</P>

“娘，娘？”虞非鵲嘴唇蠕動了片刻，驚叫出聲，“你怎麼也來這裡了？”</P>

喬連連沒說話。</P>

她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P>

先前不讓孩子去危險的地方，結果轉眼當娘的自己就去了，還讓孩子抓了個正著，真是丟老臉。</P>

不過，這孩子為什麼也在這裡？</P>

喬連連眼角又縮了回去，擺出一副冷厲模樣，“還不是知道你不安分，特意過來抓你的。”</P>

虞非鵲縮了縮脖子，“娘，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太擔心樓兒，過來看看他，真的。”</P>

喬連連冷著臉不說話，自顧自地往前走。</P>

虞非鵲又心虛又害怕，跟在後頭喋喋不休的解釋，外加撒嬌求饒，總算是換來了喬連連鬆了口風。</P>

“行了，這次姑且就饒了你，下次可不許了。”喬連連冷靜道。</P>

虞非鵲拚命地點頭。</P>

等喬連連和季雲舒一起進了帳篷，她才拉著柴克己吐舌頭，“還好我機靈，娘沒生氣。”</P>

柴克己苦著臉。</P>

他好像發現了一點了不得的東西。</P>

比如，清平王夫婦好像是從上頭下來的，而他們還在往上走。</P>

不過看了眼小鵲兒那劫後餘生的表情，柴克己又把這件事默默地埋在了心底。</P>

“走，去看看。”突然，虞非鵲拉起他的手，就往城樓上跑。</P>

柴克己大驚，“你不才對王妃保證了嗎，怎麼這就要反悔了。”</P>

虞非鵲嬉皮笑臉，振振有詞，“對啊，我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彆娘訓了，要是真看不到就走了，豈不是白被訓了。”</P>

反正教訓都吃了，不如趁機多看看。</P>

兩個人說著話，登上城樓，正好看到樓下的廝殺。</P>

鮮血四濺，斷掌齊飛，無數人哀嚎著倒下，又強撐著爬起來。</P>

一刹那，虞非鵲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P>

柴克己也被震到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P>

原來這就是戰場。</P>

原來這就是戰爭。</P>

他閉上眼，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一瞬間想破繭而出。</P>

如果可以，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