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逃離墓室(1 / 1)







我大口喘著粗氣,那氣息粗重得仿佛拉風箱一般,眼睛死死盯著那被石鐘乳壓住的怪物,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它哪怕動上那麼一下。胖子癱坐在地上,像一攤爛泥,肩膀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那血汩汩地流著,把他半邊身子都染紅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胖子,你咋樣?”我焦急地問道,聲音都打著顫兒。胖子咬著牙,腮幫子上的肉緊繃著,硬是擠出一絲苦笑:“老子命硬,死不了。”他說話時,連氣兒都接不上來。老胡站起身來,身子晃了晃才站穩,眼神像鷹一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離開這兒。”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阿寧也強撐著站了起來,她的頭發亂得像雞窩,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那灰塵嗆得她直咳嗽,血跡乾涸後黏在衣服上,讓她每動一下都顯得格外艱難。我點點頭,扶著胖子,一行人開始朝著墓室的出口走去。這墓室裡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牆壁上的油燈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腳下的地麵簡直就是個天然的陷阱,坑窪之處多得讓人防不勝防。我們舉步維艱,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走著。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跟這崎嶇的地麵較勁兒。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怪物,它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兒,似乎已經沒了動靜。可即便如此,我那顆心還是高高地懸著,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吊著,怎麼也落不下來。“快走,彆磨蹭!”老胡在前頭扯著嗓子催促著,他的聲音裡透著焦急和緊張。我們哪敢耽擱,趕忙加快了腳步。耳邊呼呼作響的,隻有我們那沉重得好似拉風箱一般的呼吸聲,還有那淩亂不堪、毫無節奏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突然,一陣涼風毫無征兆地從前方猛吹過來,帶著一股濃鬱的潮濕氣息,那股子濕氣直往骨頭縫裡鑽。“這風……”我心裡頭猛地湧起一絲不安,這風來得蹊蹺,就好像有什麼未知的危險正借著這股風朝我們逼近。阿寧緊蹙著眉頭說道:“小心點,可能有情況。”她的聲音緊繃著,帶著幾分警惕。我們愈發小心起來,眼睛瞪得老大,不敢放過任何一絲異樣。隻見前方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窄得隻能容下一個人勉強通過。老胡二話不說,率先一頭紮了進去,我們也不敢遲疑,緊跟在他身後。通道裡霧氣濃重,那霧濃得就像一鍋煮糊了的粥,把前方的路遮得嚴嚴實實,讓人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大家手拉手,彆走散了。”老胡的聲音在這狹窄的通道裡撞來撞去,不斷地回蕩著。我趕緊緊緊拉住胖子的手,一摸,好家夥,他的手心裡全是汗水,濕漉漉的,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我們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著,周圍安靜得嚇人,就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突然,我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嗚嗚咽咽的,像是有人在壓低了聲音低語。“你們聽到了嗎?”我忍不住顫抖著問道,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恐懼。“彆出聲!”老胡低聲喝道,他的聲音嚴厲而又急切。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我們耳邊,但又找不到來源。我的心跳得厲害,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滾落下來。就在這時,胖子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把他拉穩。胖子驚魂未定,大口喘著粗氣,嘴裡嘟囔著:“哎喲喂,這地兒也太邪乎了,差點就摔個狗啃泥。”“小心!”我用力拉住他,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這什麼鬼地方!”胖子忍不住罵道,臉上滿是惱怒和煩躁,“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石頭還這麼滑溜。”我們繼續往前走,那聲音卻始終縈繞在耳邊,像個陰魂不散的幽靈。那聲音時高時低,時斷時續,聽得人心裡直發毛。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前方有一絲光亮。“是出口!”阿寧興奮地說道,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原本緊繃的臉也舒展開一些。我們加快了腳步,朝著那光亮跑去。腳下的路高低不平,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好幾次差點摔倒。當我們跑出通道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驚呆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頂垂下無數的鐘乳石,有的像鋒利的寶劍,有的像粗壯的柱子,還有的像低垂的柳枝。地上怪石嶙峋,有的像臥著的獅子,有的像蹲著的蛤蟆,形態各異。洞穴的一側有一條湍急的地下河,河水奔騰著,發出巨大的聲響,水花飛濺,好似千軍萬馬在奔騰。“這怎麼過去?”胖子看著那河水,皺起了眉頭,額頭上的皺紋擠成了一道道深深的溝壑。老胡觀察了一下四周,說道:“找找有沒有橋或者可以過河的地方。”他的目光銳利,不停地在周圍掃視著。我們沿著河邊走著,腳下的石頭濕滑無比,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河水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我們的褲腳,涼颼颼的。突然,我看到河對岸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那是什麼?”我指著對岸說道,聲音都有些顫抖。大家都朝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彆自己嚇自己。”胖子說道,可他的眼神裡也透露出一絲不安。可我的心裡卻充滿了疑惑和恐懼。我們繼續尋找過河的方法,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塊突出的岩石,似乎可以跳到對岸。“我先試試。”老胡說著,眼睛緊緊盯著那塊岩石,一隻腳慢慢地踩上去,試探著岩石是否穩固,另一隻腳隨後也跟了上去。他的身子微微前傾,雙手張開保持著平衡,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小心。就在老胡快要跳到對岸的時候,隻聽得“哢嚓”一聲,岩石突然鬆動了,老胡瞬間失去了支撐,整個人掉進了河裡。“老胡!”我們齊聲驚呼道,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和擔憂。老胡在河裡拚命撲騰著,水花四濺,河水湍急無比,瞬間就將他衝向下遊。“快,找東西救他!”阿寧急得滿臉通紅,大聲喊道。我和胖子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找著,眼睛急切地搜尋著周圍,終於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根長長的樹枝。我們趕緊拿起樹枝,跑到河邊,把樹枝伸向老胡。老胡在水中奮力掙紮著,終於抓住了樹枝,我們使出全身的力氣,胳膊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一點一點地把他拉上了岸。老胡上岸後,渾身濕透,水珠不停地從頭發上、衣服上滴落下來,他不停地咳嗽著,臉色蒼白。“沒事吧,老胡?”我著急地問道。老胡擺了擺手:“還死不了,趕緊過河。”我們一個接一個地跳過了河,繼續向前走去。腳下的路崎嶇不平,雜草叢生,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個出口。“終於要出去了。”胖子興奮地喊道,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我們走出出口,外麵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星星點點地灑下來,照在我們身上,讓我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可算是逃離那個鬼地方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就在這時,森林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們頓時警惕起來。“是誰?”我大聲問道。沒有人回答,腳步聲卻越來越近。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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