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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秋李子 1766 字 3小時前






說完這句,陳銘眉突然止住口長歎一聲,金姨娘明白陪她這麽些年,明白她的心事,輕聲勸說:“奶奶,太醫不是說了嗎?您要什麽都不想,就能更好一些。(.)”陳銘眉搖頭:“怎麽能什麽都不想?依雲,說起來也是我對你不起,當初你要似伴月一樣外嫁,也不至於現在陪我一起守著。”

曾姑爺在女色上很平常,既要了金姨娘,也不過就指望她能生出個什麽來,可金姨娘也遲遲無孕,再加上回轉曾家之後,族內各種事層出不窮,倒讓夫妻之間更是同心協力,合力對外。金姨娘屋裏曾姑爺更去的少了。

金姨娘眼裏有淚花閃現,轉頭悄悄把淚擦掉才道:“我是奶奶的人,奶奶願意讓我去服侍姑爺,那是我的福氣,外嫁的話,誰知道是好是壞,倒不如在奶奶身邊,清清靜靜過了這輩子。”陳銘眉看著金姨娘,又歎一口氣也就什麽都沒說,窗外呼啦啦吹過一陣風,吹的窗欞都在響,守寡之人的日子,大抵就是這樣過了。

次日睞姐兒起的極早,叫起珍兒給自己梳妝打扮時候,天才剛蒙蒙亮,珍兒打著哈欠給睞姐兒穿衣裳:“小姐,那邊說的是巳時見,這會兒才敢卯正。您還是再睡會兒。”睞姐兒搖頭:“不要,我作詩沒有姐姐們好,要先起來再默念默念,這樣才不會被罰去掃地沏茶。”

這話正巧被端著水進來的柳條聽到了,抿唇一笑:“小姐,您放心,我瞧啊,您定不會被罰的。”睞姐兒的手撐住下巴,眉頭緊皺:“阿顏比我小,比我作的差才對,可我不能瞧著比我小的人去掃地沏茶,再說,年紀不一樣,勝了也叫勝之不武。”

珍兒柳條都笑了,兩人服侍睞姐兒梳洗,剛梳洗好春雨就走進來,瞧見睞姐兒已梳洗好倒愣了下:“昨晚臨睡前,奶奶特地叮囑我,說小姐你今日有事,要我早些來叫你,這會兒,就已梳洗好了?”

珍兒笑著道:“趙嫂子,你不曉得,小姐說要早起先溫習溫習。”睞姐兒跳下椅子:“趙媽媽,爹爹起了沒有?”衙門已經封了印,陳銘遠也不必像原先那樣早起,春雨看著睞姐兒:“小姐是想讓三爺再指點指點?”睞姐兒點頭:“我聽小舅舅說,爹爹年輕時候,作詩可好了”

門簾又被掀起,這回進來的秋霜,看見屋裏的熱鬨就笑著說:“奶奶還說叫我來瞧瞧小姐起了沒有,沒想到小姐都收拾好了。”那就是自己的爹已經起了,睞姐兒往門外蹦:“那我去尋爹爹。”

屋內的人對看一眼,珍兒拿著外衫跟過去:“小姐,你先把外衫穿好。”等珍兒追上睞姐兒,睞姐兒已經跑進曼娘她們屋裏,曼娘剛起床,正在梳妝桌前梳妝,陳銘遠在一邊洗臉,見女兒跑進來,把手上的水擦一擦:“就曉得你會來找我要我指點指點,來,來,爹爹先幫你猜一猜,今兒會出個什麽題目,然後作兩首詩給你參考。”

“作弊。”曼娘從妝台前回頭:“不過是小玩意罷了,還這麽好勝,你還縱著她,這可不好。”陳銘遠想想,的確有些不好,又對女兒說:“不如,你先寫兩首,爹爹給你瞧瞧好不好。”睞姐兒這才點頭:“嗯,娘說的對,我不作弊。”陳銘遠攤手對著自己妻子:“這樣可以了吧?”

曼娘已經梳妝好,把簪子插穩才轉頭對陳銘遠說:“你啊,太寵她了。睞姐兒,你祖母昨說了,你今日有事,就不用去給她問安了,馬車和跟的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等差不多了你就去約你表姐一起去,到了公主府別淘氣。”

睞姐兒連連點頭,見女兒小腦袋點的啄米似的,曼娘伸手摸摸她的頭:“這是你頭一回自己一個人出去,可不能亂跑,知道嗎?”陳銘遠已經在旁邊說:“睞姐兒正經場合是很乖的。”

正經場合?睞姐兒的眼瞪大一些:“爹爹是說我平常都很淘氣。”這個,不是,陳銘遠咳嗽一聲,曼娘拍自己丈夫一下:“好了,我去給婆婆問安,你既沒有事,等送走你閨女,再督著你兩個兒子練大字。”

陳銘遠對睞姐兒悄悄做個鬼臉,睞姐兒也回他一個,曼娘恰好回頭瞧見,白這父女倆一眼也就忙去。

去陳大太太那邊問安過,又處理了幾樣家事,秋霜就來報睞姐兒和弦歌已經往公主府去了,曼娘點頭示意知道了。秋霜遲疑一下道:“表小姐也罷了,都十三了,可是小姐怎麽說也才九歲,獨自去……”

曼娘抬頭看秋霜:“孩子總不能一直讓她在翅膀下麵,這些事情,遲早要接觸到。再說弦歌那孩子,比睞姐兒細心沉穩。況且去的雖是公主府,規矩森嚴,可是是去做客又不是去做別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秋霜應是才道:“小姐的性情,活潑跳脫,我是怕,公主府和齊王府始終不同。”公主府雖因齊王的關係,和陳家勉強能扯得上姻親,可這姻親也太遠了,曼娘瞧著秋霜這憂心忡忡的神色,突然笑出來:“剛回來時候,你還叫我小姐呢,這會兒就改叫睞姐兒了。你放心,林妹妹用過午飯也會去公主府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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