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趙麗見包小婷抱著手機痛哭，以為她被包紅義打壞了哪裡，緊張得雙手發抖幫她檢查。

包小婷一把推開趙麗。

“出去，出去！”

她把趙麗趕了出去，靠著門板癱坐在地，抱著雙膝，埋在臂彎裡，無聲落淚。

她的手死死抓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裡，竟被她抓出了血，殷紅的鮮血沿著指縫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包小婷哭了好久，趙麗在門開叫了她一陣，被包紅義一聲怒吼，嚇得不敢再出聲。

包紅義困了，要睡覺，不喜歡被人吵。

趙麗不敢回臥室，怕又被包紅義打，沒有被子也不敢去臥室取，瑟縮在破舊的沙發上，披了一件衣服，把瘦弱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

包小婷哭累了，從房間出來，站在客廳，看向臥室裡睡覺的包紅義。

臥室門歪在一旁，也不知道修一下，就那樣倒著。

屋裡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片。

明天又是一場大掃除。

這是家嗎？

這是煉獄！

包紅義大咧咧躺在床上，臉上的血跡也沒處理，乾涸的血液，沾得被子和枕頭上都是。

血跡最難洗了！

包小婷看到這些，恨意在心底如同大樹生根，迅速生長。

她又看向沙發上無助瑟縮的母親。

即便已經睡著，臉上的淤青，因為疼痛皺緊的眉，常年生活在恐懼裡，臉上多出的深深皺紋......

這一切讓包小婷的心裡又痛又恨。

她恨母親的懦弱，恨她不敢與包紅義反抗，恨母親讓她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

但凡母親有點腦子，當初都不該生下她。

更不該和包紅義過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