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張太平剛給桂樹澆過稀釋的空間水,還沒來得及吃飯,村長的大兒子王貴來請其去家裏吃酒。
老村長的年紀和張太平先父相仿,但早得貴子。現在王貴三十歲,比張太平年長六歲,地地道道的北方農民,為人憨厚老實。身為家裏的老大,早早要為生計奔波,早年在外闖蕩,憑借著一股吃苦耐勞的勁兒,手頭又緊,著實攢了些錢。這幾年由於老村長年紀漸長,便退回家照看老人,依著在外麵積累的見識在家裏種養蘑菇,每天騎上摩托三輪車送到鎮子裏,養家糊口綽綽有餘。
說是小村子,但是占地麵積卻不小,房屋並非像城鎮那樣緊緊簇在一起,而是分散錯落,即便鄰居也是相隔十幾米、幾十米遠。張太平家的院子依山而建,和村子中心相距好幾百米遠。
出門後,王貴給張太平一支煙,再給自己點上一支。兩個人走在晚風習習的夜裏,王貴本就是那種沉默寡言類型的人,再加上兩人交往不深,一時間沒有話說,隻是默默吸著煙。
一根煙完後,張太平彈出煙嘴,零散的火星劃過一段弧線落在路邊的河裏。張太平開口問道:“不知道漢民叔叫我過去有什麽事?”
王貴聞言裂嘴笑著說道:“還不是野豬下山的事。”
張太平扭頭看著王貴臉上的笑容,沉默時看起來老實憨厚,笑起來平凡的臉上鋪開來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卻給人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張太平突然想到,這種人不是大智若愚就是大殲似忠。
頓了頓,張太平凝眉道:“是前幾天那隻野豬的事?”
“那倒不是,在咱們村子裏,還沒有人敢犯大家的事,除非他不想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混了。今晚主要是商議怎麽防野豬的事,苞穀快要黃了,這兩天野豬下山活動的厲害,又有幾畝地被禍害了。種一季不容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所以村裏準備組建幾個巡邏小隊,輪流看管玉米地。”
張太平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村長家裏已經聚了十幾個人了,就在等張太平了。本來這種事是不會通知張太平的,按照他以前的作風,即便知曉了也不會參加的。鑒於前幾天他的表現,村長才特意讓兒子去隻會了一聲。
村長見其進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安排了個座位。王朋那小子也在,看見張太平進來,挪著椅子蹭到跟前來。
簡單的準備了幾個涼菜,和一大盆老母雞燉野山菇,再加上自釀的沽酒。
酒酣飯飽之際,老村長壓了壓手說道:“今晚將大家叫來,是為了看護苞穀,野豬禍害的厲害。苞穀黃之前的這十幾天,每天傍晚分一組人去地裏巡邏,野豬隻是在傍晚出來害人,所以隻要受到十點就行了。”
剛話落,王老六的大嗓門傳來“老哥,別的話你也就別多說了,直接安排人手吧,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囊種。”
老村長見下麵紛紛附和,便直接分配了人手。張太平不出意外成為一個五人小隊的隊長,雖然年輕,但沒人反對,因為那天的強悍表現早已在村裏流傳開來。
出門時,張太平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裏吸煙的王貴,總感到這個人不簡單。
回到家裏,又喝了碗玉米粥。在河裏洗了個澡,坐在桂樹下麵給丫丫講了幾個故事,直到她在懷裏睡著。
第二天,剛打開中院的門,一股淡淡的甜香襲來。張太平一愣,抬起頭,好幾年不開花的桂樹上開滿了串串繁密的淡白色小花。
跳起來巧摘一串桂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四片黃白色的花瓣擋不住四溢的芳香。
桂花可是個稀奇珍貴的好東西。美觀芳香不說,還可以作為香料或者飲料、食材。
桂花的花香濃鬱不會輕易消散,香氣高雅卓爾,不會刺激人的鼻子,有清香提神功效,能消除空氣中的多種異味,並且便於儲存和應用,隻需烘乾壓軋在瓶子或包裝裏用白糖潰起來,就可長期儲存,所以廣而被人們應用為香料。桂花還能製作為桂花茶,其製作方法簡單,隻需將新鮮采摘的花瓣放到滾水裏澇一邊,然後晾曬烘乾。喝桂花茶時,茶葉賞心悅目,茶水香氣四溢,喝一口含在嘴裏,濃鬱的甜香直衝腦門,使人心曠神怡。桂花酒也曾聞名於世,隻是現在大部分秘方失傳,會釀造的人很少罷了。桂花還是一種食材,熬湯、煮粥都可,最為出名的便是桂花糕,和桂花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