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祈當蘑菇宅家玩了三天遊戲後,終於被受不了的趙錦書奪命call催了出去。
一出小區便認出了趙錦書的車,一輛royal blue塗裝的Mercedes amg one,此刻正被一小撮人圍觀拍照。
除了趙大小姐,祁祈想不出還有誰能夠這麼張揚且騷包。
祁祈當即決定鴿掉好友,悄悄離開。
不遠處的趙錦書看著“好閨蜜”無視自己越走越遠時,從駕駛座探頭朝她大喊:“大明星這兒呢!”
在場人聞聲都把目光投向她,有幾人甚至將手機鏡頭從豪車移向祁祈。
饒是自詡E人的祁祈也腳趾扣地,一邊慶幸自己裹得親媽都不認識,一邊在眾人注視下朝車走去。
甫一上車,趙錦書便貼過來操著一口江城方言大大咧咧。
“怎麼樣?姐妹兒夠意思吧,車前幾天兒剛落地,特地等著你當第一個副駕。”
祁祈翻了個白眼,她要是真信了趙錦書的話,那她倆這十幾年的“塑料”閨蜜情算白瞎了。
她伸出食指點著趙錦書眉心將她推開,“趙書書,彆以為我不知道前幾天限號。”
“你就說我你是不是我第一個副駕吧?”
趙錦書也不惱,笑得一臉明媚張揚,發動汽車駛出停車場。
因為她不但是趙錦書新車的第一位副駕,還是她人生中第一台車的副駕。
趙錦書拿到駕照的第一時間便是跑江舞拉著她翹課去選車。
倆人的脾氣品位都出奇一致,圈子裡形容她倆為異父異母的雙胞胎姐妹。
江城堵車狀況極其嚴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八卦打發時間。
正說得起勁,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我馬上到!”接完電話的趙錦書滿臉雀躍,一股子勢在必得的氣勢。
“抱歉啊寶寶,梅家人在明島,我得馬上飛過去,我訂了山澗裡,先送你過去。”
“彆介,客戶最重要!你就近放我下來,我自己去吃。”祁祈拒絕。
祁祈表示理解,梅家這個並購案趙錦書盯了大半年,也是她進入自家公司經手的第一個大case。
趙家家庭成分簡單,趙錦書作為獨生女,早早的進入了家族公司練級。
趙錦書拗不過她,隻好就近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
“孟家那位最近在江城,知道嗎?”
趙錦書在祁祈打開車門那一瞬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祁祈動作一滯,睨了眼好友,沒好氣道:“知道。”
鑒於她曾經那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倒追故事,從孟嶼嶠落地江城那一刻,就有無數“狐朋狗友”給她遞來消息。
當然這其中不乏有想看好戲、看她丟人的在。
“祈,你放下他了?”
“首先我結婚了,雖然我和沈謁白互相看不上,但是不影響他是我的合法丈夫。其次我又不是什麼很賤的人,白也告過了,孟嶼嶠不接受的話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當初告白失敗她就放棄了,奈何圈子裡都覺得她沒放下,受情傷太嚴重為了氣孟嶼嶠才會同意聯姻……
“嘶……差點忘記你家那位了,不過沈小五這廝也沒比孟嶼嶠好到哪兒去。”
趙錦書撇嘴,一臉嫌棄,主打一個誰都配不上我女的姿態。
毒舌碎嘴子和花心浪子在她這裡都是負分,趙錦書為自家姐妹默默鞠一把淚,“不過你和沈……”
“趙書書,八卦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祁祈打斷她,順手關上車門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
“……我還沒問完呢?”趙錦書嘟囔著發動汽車。
祁祈走走停停,最後看著熟悉的街道與漫天飛舞的柳絮,緊繃的情緒舒緩了下來,拿出手機給自己叫了個車。
……
不多久,汽車便到達一家格調清雅,古色古香的會所門口。
祁祈穿過小徑,站在石梯下抬頭望向門匾上的三個字沉思。
“小姐,這字有什麼問題嗎?”一位身段曼妙的旗袍女子嫋嫋向她走來。
“沒問題,隻是很少瞧見歐體行書。”世人皆知歐陽詢擅楷書,卻不知他行書也了得。
旗袍女子笑意盈盈,輕聲道:“那小姐覺得這字如何?”
“蒼勁穩重,但平和中卻彰顯著淩厲鋒芒。”題匾者絕非池中之物。
這也是祁祈停住腳步的原因,她剛才正是在回憶有沒有見過這麼一號人。
一如眼前的山澗裡,深不可測。
甫一進門,便看到一大片古典園林山水,還有曲折多變的長廊,彆有洞天。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門外普通的白牆木門。
穿過洞門,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幢幢距離得宜的獨立樓閣屹立於泉石花木中。
雲霧繚繞,給人一種空靈高雅的氛圍,也給人一種“我很貴”的氛圍。
旗袍女子笑意更甚。
“他要是聽到這麼高的評價肯定樂開了花。想必您就是祁二小姐吧?聽聞二小姐自小養在孟公身邊,深得孟公教導的傳言並非謠言。”
旗袍女子從和她搭話的第一刻起,笑意就沒從臉上消失過。說罷伸出右手自我介紹:“路心和。”
“原來是路老板,叫我祁祈就好,書書和我提起過您。”
祁祈提起興致和路心和social,她喜歡交朋友,也喜歡有趣的聰明人打交道。
“說起來之前錦書在我這兒玩幺筒,還說著要下次帶上你一起來,我可是等了許久,就等你來大展身手。”
“路老板可彆取笑我了,她肯定是當時輸慘了想找人幫忙墊背不是。”祁祈笑罵。
路心和挽著祁祈走進門。
酒足飯飽,路心和還邀請她玩了好幾輪川麻。
“哎呀自摸!不好意思啊幾位漂亮姐姐,我今天運氣有點好。”
祁祈嗓音軟糯嬌俏,眉眼彎彎,像一隻邀寵的小貓似的,另外兩位原本不太高興的貴婦人聽著小了自己快二十歲的小姑娘叫姐姐。
也軟下脾氣,笑道:“這小嘴是抹了蜜似的,怪不得路姐喜歡。”
後麵幾輪,祁祈繼續算牌,不動聲色地喂了好幾個牌給另外三人。
讓牌桌上的另外三人都贏了一輪後,祁祈起身與三人辭彆。
離開會所時,祁祈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沈謁白。
她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遍對麵空無一人的長廊,看來最近天天罵他都罵出幻覺了。
隨即戴上墨鏡,拎著山澗裡的糕點穿過人行道,步入一家造型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