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是何等傲氣之人,怎會聽不出通天話語中的諷刺之意。
“你那截教都是些披毛戴甲,濕生卵化之輩,而且不修德行,肆意妄為,早在昆侖山之時我就說過,讓你清理門戶,你偏偏不聽。”
“如今借著大劫將他們清除,正好合適!”
元始也不藏著掖著了,開口說起了真心話。
但這話通天聽著就不爽了:“笑話,我截教教義便是截取一線生機,人人皆可得道,哪有高下之分!”
“截教弟子個個都是重情重義,修為高深的有道真仙,怎可上那封神榜!倒是師兄的闡教,那懼留孫,算了,說出來平白臟了我的口。”
通天這是上頭了,逮著元始的痛處使勁戳。
太上一看情況不對,道祖的臉色已經黑了,趕忙開口說道:“住口!老師麵前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隨後又對道祖說道:“老師,封神榜之事能否容後再議,我們也需商量一二。”
道祖明顯臉色不好看,點點頭道:“十年後紫霄宮再議此事,三清與六耳參與即可。”
說完袖袍一揮就消失不見。
眼見道祖離開了,通天也一甩袖子,獨自離開。
其餘人見此情形,暗道沒好戲看了,便陸續離去。
六耳看看離開的通天,又看看太上和元始,隻能無奈的說道:“兩位師伯勿惱,我去勸勸師尊。”
太上揮揮手,讓六耳趕緊去,他則是安撫元始,這次兩人是動了真怒,甚至比分家那次更狠。
六耳自然是沒有能耐追上聖人的腳步,最後跑到金鼇島,通天早就在大殿中坐著生悶氣了。
六耳吩咐水火童子關好碧遊宮大門,然後就在通天旁邊坐下了。
“師尊?”
通天沒搭理。
好嘛,這是心裏有氣啊,埋怨剛才六耳不出聲。
沒奈何,六耳隻能拿出了殺手鐧,星辰群島的萬年陳釀。
六耳拍開封泥,酒液的醇香瞬間就在大殿中彌漫開來,那濃濃的酒香讓人迷醉,若是修為低一點的,聞到這酒香就會醉死過去。
通天雖然依舊不搭理,但心裏已經如貓抓一樣了,六耳雖然時常孝敬美酒,可這般萬年陳釀,總歸是少之又少的。
六耳看通天不為所動,心中偷笑,倒了一杯美酒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一杯酒還沒喝完,通天就忍不住了,直接將酒壇奪了過來:“這酒你喝糟蹋了,邊上去!”
六耳嘿嘿一笑,順著通天說道:“是是是,師尊說的對!”
“師尊啊,剛才可不是我不幫你說話,我一個小輩,怎好頂撞二師伯啊,師尊你體諒體諒我。”
通天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隻是跟元始吵了架,心裏不痛快,就拿六耳撒撒氣。
兩杯酒下肚,通天心裏舒服了不少,隨後說起了正事。
“關於這次大劫,你是怎麽考慮的?”
六耳思索了片刻,正好探探通天的意思,便正色的說道:“師尊可知此次截教危矣!”
“三百六十五路正神,那人教就一個玄都大法師,不可能上榜,闡教的核心弟子也就十來號人,最後填那封神榜的,還不都是截教弟子。”
通天歎了口氣:“為師又何嚐不知,可讓我親手將他們的名字填上去,何其殘忍。”
“為師的道便是截取一線生機,可如今卻要親手掐斷他們的道途,於心何忍啊!”
六耳看著通天落寞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可截教弟子本就不修德行,吃人的,殘殺生靈的,可以說是無法無天。
這種弟子不清除,不僅整個截教要跟著遭殃,甚至玄門氣運都要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