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霖和醫生一起帶著霍老爺子去了醫院,溫琳琅和卓姨自然也要跟著。
兩個孩子還在樓上睡覺,溫舒潼不放心將孩子自己放在彆墅裡,把孩子緊急喊醒,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全都去了市醫院。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被霍彥霖開成了四十分鐘。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有醫生和護士站在門口等著了,直接把人給迎接了進去。
溫舒潼認出來這是之前做親子鑒定的那家醫院,也是自己的失去孩子的那個地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當霍爺爺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急救檢查的時候,溫琳琅終於爆發了自己長久沒有發出的聲音。
這句話也是在場很多人的心聲,霍星泫緊緊握著溫月祁的手,貼著溫舒潼的大腿站著,小心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霍彥霖捏了捏眉心,伸手對著兩個孩子,麵色不善的說道:“星星,月亮,過來。”
溫月祁周圍看著神情疲憊的霍彥霖,默不作聲,自從霍彥霖帶走他和霍星泫以後,他也沒再開口和霍家的人講過一句話。
霍彥霖差點兒被這一係列莫名其妙的事情擊垮,他是霍爺爺親手一個人拉扯大的。
雖然家裡不缺錢,但是他人生所有的溫暖都是爺爺一個人給的。
這個至親對他來講,不可失去,不可替代,他還沒有做好失去唯一的至親長輩的心理準備。
“月亮,彆試圖在這個時候激怒我。”霍彥霖深吸一口氣說道。
溫月祁還是沒有動,反而小步往後退了一步。
孩子眼底帶著的忌憚和警惕讓霍彥霖精神的一根弦驟然繃斷。
這種熟悉的眼神,在很多年前,他也曾經有過,而他對麵的人也是他的父母。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發誓立誌要做一個好父親的自己,最後竟然還是成為了那個讓孩子恐懼害怕的存在。
這個想法在心底升起的那一刻,他感受了莫大的挫敗感。
溫琳琅看著霍彥霖的神情,在旁邊添油加醋的開口說道:“爺爺到底怎麼回事兒還沒有查清楚,我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離開。”
溫舒潼猛地抬頭看過去,這裡就她一個外人,溫琳琅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指向了自己,但是她完全沒有開口辯解的想法。
此時此刻,她一點兒張口講話的欲忘都沒有,渾身都疲憊酸軟,仿佛是沙漠旅人經曆了一場長時間的跋涉,最後精疲力竭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爬到綠洲時,看到那是海市蜃樓一般的絕望和鬆懈。
是不是我害得?
是不是因為我,霍爺爺才這個樣子的?
溫舒潼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忍不住彎下腰,弓著身子,將腦袋埋到自己的膝彎裡。
卓姨看不下去,張開沙啞著蒼老的嗓音說道:“行了,都不要說了,安靜一些給老爺子祈禱著點兒吧。”
霍彥霖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番,心臟處呼呼的透著風,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是冰涼的。
霍星泫終究是不忍心,小心的邁著步子走到了霍彥霖身邊,伸出小小的手放進了他的大手中,輕微的動了動。
霍彥霖感受到掌心小心翼翼的觸碰,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看到掌心中孩子不安的小手,心中驀然一痛,將孩子拉過去摟抱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