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霖皺起眉頭,他和溫舒潼雖然共同擁有兩個孩子,但畢竟還沒有任何法律關係,僅僅是同居關係,似乎說出來有些牽強。
“我來吧。”就在氣氛逐漸轉為尷尬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下麵響起。
拿著簽字報告的護士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小孩兒:“不行,你未滿十八周歲。”
霍彥霖起身,走過去,拿過那張紙,直接簽字,再塞回護士手中,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見心虛。
護士滿意的拿著東西進去了,外麵的小護士經過這一出,認定了裡麵的溫舒潼就是霍彥霖的法定妻子。
“啊,老爺子是您的爺爺,而裡麵正在搶救的事您的妻子。也就是說,您的妻子子危急關頭救下了老爺子,扣上了氧氣罩,還忍著疼痛摁下了護士鈴。太偉大了,我真是敬佩她。老爺子有一個孝順的孫媳婦啊。”
小護士感歎完見沒有人搭理自己,就摸了摸鼻子,離開了。
霍星泫的身體素質不是很好,溫月祁無論什麼時候都時刻記著,照顧著,這會兒就把他拉著坐到了長椅上,抓著霍星泫的小手小聲說道:“媽咪一定會沒事的。”
霍星泫自閉症的緣故,安全感很低,溫月祁一遍一遍小聲的說很快媽咪就會出來了,讓他勉強有了一些認同感,不斷顫抖著的身體緩和下來。
霍彥霖頭腦發昏的站在牆邊,隻覺得自己大腦裡一陣嗡嗡作響,什麼也思考不了。
他從來沒有意識到,溫舒潼對自己的影響竟然這麼大。
霍彥霖向來是個開車注意安全的人,他寧可遲到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尤其是有孩子在車上的時候,但是他卻因為溫舒潼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原則。
溫舒潼失血過多,期間醫生出來調了好幾次血袋,但好在最後沒有出什麼大事,人也救了回來。
溫琳琅慌張的從病房裡跑出去,一路跑到樓梯間,徒步下樓,因為很多醫院的樓梯間基本沒有人走,為了節省電源,很多監控器在一般情況下是關上的。
溫琳琅一直沒敢脫護士服和口罩,一直到三樓的時候,確認沒有監控攝像頭,她脫下了護士服,抱在懷裡,出了樓梯間。
先是經過了一個開水房,將護士放扔到開水房的垃圾桶裡,帶著口罩像是看病的家屬一樣,急匆匆的又乘坐電梯到了一樓。
一出醫院,溫琳琅就趕緊往約定好的方向跑,如果耽誤了時間,接應的人可是不會等她的。
還好,對方還沒走,溫琳琅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步跨上去,催促道:“快走。”
那人二話不說,就開動車子離開。直到安全離開醫院一千米,溫琳琅才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副駕駛上,摘下了口罩。
開車的人穿著一身黑衣服,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看著溫琳琅這副虛脫的樣子,開口冷笑嘲諷道:“真是沒用,這就不行了?慫包一個。”
溫琳琅蒼白著看了對方一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不舒服的手指頭,發現它們竟然一直在發抖。
溫琳琅清楚地記得折疊水果刀穿透溫舒潼的皮肉的聲音和觸感,這和給霍爺爺下毒不一樣,這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動手殺人。
因為她是真的舉起了刀,刺穿了溫舒潼柔軟的腹部,似乎還泄憤的把刀子轉了一圈。
臨走的時候,溫琳琅擔心自己的指紋會留在水果刀上麵,她還用力將水果刀從溫舒潼的腹部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