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所有的天真都被世俗磨得消失殆儘。
溫母和溫父為了溫琳琅竟然也一起跪倒了病床前麵,甚至還在不停的磕頭,也不敢再繼續謾罵溫舒潼了,一個勁兒的求饒,讓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繞了溫琳琅這一次。
但是溫舒潼看到這一幕隻會覺得更加的紮心難受。
霍彥霖讓她做出選擇,讓她掌控著溫琳琅的生死,卻也同時讓溫母和溫父作出了選擇,是繼續袒護作惡多端的溫琳琅,還是一再被傷害的溫舒潼。
溫舒潼覺得自己衣服下的傷口可能是裂開了,竟然在隱隱作痛,她忍著渾身上下,裡裡外外的疼痛,輕聲問道:“爸,媽,你們就從來不覺得虧欠了我什麼嗎?”
溫母的哭聲和磕頭的動作一頓,抬起被眼淚和化妝品糊了一臉的臉看著溫舒潼,哭著說道:“你看看你現在還能住高級vip病房,還有大名鼎鼎的霍總護著你,而琳琅卻跪在你麵前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她,我們哪裡虧欠你了啊,現在過好日子的不是你嗎?我們要是虧欠了你,你又怎麼能出國留學,還有個這麼好的工作,出落的比琳琅出息好看呢?”
溫舒潼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母:“你覺得溫琳琅現在這個樣子你心疼她,可憐她。可是之前我落魄的求你們放過我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我可憐啊?啊?”
溫舒潼的眼眶裡崩出淚水,最後一聲幾乎是在嘶啞的喉嚨裡嘶吼出來的,她死死的盯著溫母,求一個答案,無論是什麼結果。
病房裡瞬間陷入沉默,溫舒潼低聲,一字一句的問道:“我隻是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
溫母僵硬在原地,她聽懂了溫舒潼的意思,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究竟做錯了哪裡?
溫母緩緩的抬起頭,對上溫舒潼偏執的近乎瘋狂的眼神,忍不住往後麵縮了縮身體說道:“我……你、你不能怪我啊,當時那個時候太窮了,我們沒辦法啊。”
溫舒潼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溫母一開一合的嘴唇,說道:“你說清楚一點兒。”
“你是被我抱養的。”溫母在霍彥霖淩厲帶有壓迫性的眼神下,不堪重負的交代出來。
霍彥霖突然冷嗤一聲,說道:“抱養?你要不是先去翻一下新華字典看看抱養是什麼意思?剛說了自己太窮沒辦法就說自己抱養了孩子,前後矛盾的打臉不疼嗎?”
溫母害怕的抖了抖身體,堅持不住的哭著說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當時我們家太窮了,我們害怕養不活自己的閨女,所以就和彆人家的女兒掉包了,我當時住的病床的臨床是一個有錢人家,在二十六年前,孩子還沒出生就早早的住進了醫院待產,還早早的就給自己的孩子買好了進口的奶粉,還有什麼國外的益智玩具,尿不濕。我們卻是一個連孩子都可能養不起的家庭,他們家條件那麼好,幫我們養一下孩子有什麼不好?”
“那你憑什麼就剝奪我在自己親生父母麵前生活的權利啊?”溫舒潼聲嘶力竭的問道,“你在二十六年前掉包了我的人生,剝奪了我該享受到的母愛和父愛,你的女兒又在五年前掉包我的孩子,讓我的孩子承受和我一樣的痛苦。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老天為什麼還不收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