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墨斯去心理谘詢師的時候,她是全然放鬆的。
她給自己講她和林辰關係的時候,全然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像是找溫舒潼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更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而如今她的氣場雖然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姿勢已經發生了天差地彆的變化。
她害怕溫舒潼剖析他的內心,怕被溫舒潼看出些什麼。
這是一個微妙的變化。
她越是害怕被看穿,溫舒潼就願意要從這一方麵入手。
她開口道:“其實你沒有放林辰的照片,並不是因為那樣腦殘,而是你不想。”
墨斯挑起眉:“哦?”
“因為就連在你的世界中,林辰也隻是一個具象詞,”溫舒潼輕輕開口,“它不代表一個人,它代表了一種安全感,一種依靠,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溫情,你把這個具象化成了愛情。”
之前在趙霖睿家的時候,問舒潼就已經把她的感情給全盤否定了,現在居然還敢舊事重提!
墨斯猛的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瞪著溫舒潼:“閉嘴!”
她這一下十分用力,桌子上的杯子都晃動起來,上好的瓷器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溫舒潼掌心細細密密地沁出汗水來,但是此時她不能泄氣。
她繼續緩緩開口:“你站起來不是因為你憤怒,而是因為我猜中了。你必須要維持著這樣高我一等的氣場,才能不讓自己心裡打鼓。”
“溫舒潼!”墨斯探過身子,雙手狠狠的鉗起溫舒潼的下巴。
“現在霍彥霖不在這裡,周圍都是我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也幫不了你,我說過放你一馬,可沒說過要完完整整的把你放回去,你這是在我麵前得寸進尺?”
溫舒潼被她鉗製下巴,被迫抬起眼睛直視著她:“你先彆著急,你聽我說完再著急判我刑。”
墨斯怎麼可能再聽她繼續說下去,她的手指狠狠一用力,溫舒潼的臉便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溫舒潼倔強地仰起頭,艱難地發出聲音:“你……心裡……另有其人……”
這句話重重地砸在了墨斯的胸口,她原本越發用力的手緩緩停了下來。
溫舒潼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深,但是幸好很細,從趙霖睿家出來到了墨斯家,已經不再出血了。
剛才被墨斯這麼狠狠一掐,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再次湧出鮮血來。
血水打濕了溫舒潼的半個肩膀,跟她綁在肩膀上的紗布融合在了一塊。
顯得溫舒潼整個人都是血淋淋的,像經曆過一場廝殺似的。
墨斯瞥了眼她血淋淋的肩膀,還是收了手:“你想說什麼?”
“我說你心裡另有其人的意思,倒不是這確實指什麼人……咳咳。”
忽然呼吸順暢,溫舒潼的肺部擠進去了大量新鮮空氣,她瘋狂地咳嗽著。
“而是這是你從小就存在心裡的一個人,而林辰恰好滿足了你的想象,所以你以為他就是你愛的人。”
聽了溫舒潼的話,墨斯既不否認也不點頭,隻是閒散的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