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潼正要開口繼續客氣,恰好聽到裡麵發出了聲音。
“今天就是最後一次了,我再把最後的要給你打進去,基本上就可以為引蠱做準備了。”帕鬆蒼老的聲音傳來。
引蠱?
溫舒潼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隨之而來。
“好,我知道了。”霍彥霖低沉冷靜的聲音傳來。
“這幾天的疼痛有沒有很強烈?如果實在無法忍受的話,就可以用我給你的藥了。”帕鬆繼續開口。
緊接著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不知道在做什麼。
溫舒潼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他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在成真。
“沒關係,還可以。如果用藥的話,副作用太明顯,她會發現的。”霍彥霖的話音還沒落下,忽然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溫舒潼實在是在熟悉不過,他忍痛的時候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裡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好想進去看一眼,卻又害怕會暴露自己,隻能這樣生生的忍著。
“蠱母在體內躁動起來的時候,這種疼可不比她泡藥的時候所遭受的痛苦少。她的尚且隻需要幾分鐘,你這個可是要一直持續下去的,即便如此,也能忍?”帕鬆嚴肅的聲音繼續傳來。
溫舒潼之前對這些實在是知之甚少,根本就不知道在霍彥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一開始她總覺得隻是霍彥霖在背後偷偷背著自己做什麼事情。
現在局麵一點點的清晰起來,可她的心卻愈發的冰冷。
就好像是在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忽然被人一把推進了冰窖之中,那種痛苦簡直是無法言喻。
“再長也長不過一個月了,更何況她所受的一切都是一場無妄之災,我希望她儘早結束。”霍彥霖平靜的開口。
雖然站在外麵看不清楚裡麵具體的情況,可是溫舒潼卻大致能夠猜到,霍彥霖說這樣話的語氣。
他一定是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好像在講彆人的事情。
可是什麼叫做再長也長不過一個月了,是痛苦就這樣結束,還是……
接下來得讚的話就解答了溫舒潼的好奇,他低沉的聲音傳來:“霍先生,越是到了最後的時刻,我越是要提醒你一句。”
“成功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以後你們兩個人就可能是天人相隔了,你打算真的到最後一刻才跟他說實話嗎?”
“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一定不要讓彆人把思念寄托給月光,因為那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到時候蠱母一旦發作,人是根本就承受不了的。”
“它會短時間內釋放出來大量的毒素,將你的血液給侵蝕,頃刻之間什麼都沒有了,你連留下遺言的機會都沒有。即便這樣,也不後悔嗎?”
溫舒潼每多聽一個字,心就會往下墜一分。
到最後她整個人已經仿佛被冰凍在了原地,動不了,也開口說不了一句話。
她隻覺得耳畔嗡嗡作響,腦海中隻剩下了得讚剛才說的幾句話。
果然治療自己的蠱毒,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而霍彥霖所做的事情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她的生路。
更可惡的是,自始至終霍彥霖都沒有跟她提過一個字,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也不打算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