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跟他們一起治療的醫生簡直是頭皮發麻,嚇得都不敢說話。
他認識隋偵,知道這是一位有名的公子哥兒。
但他也知道夏清純在業內還是很有話語權的,這倆人明顯是互嗆起來了,他該不該插話呢?
這個時候,隋厚德卻偏偏掙紮著從嗓子裡麵解出一句話來:“爸爸肯定能好!”
他這句話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非要給隋偵撐個門麵似的。
江行文迅速扶著後背,讓他安穩地躺了下去,輕聲地開口道:“伯父,您還是不要起來了,這樣不太安全,馬上就可以安排手術了。”
兩個人約法三章,即便已經結婚了,也不互相叫對方的父母,爸媽隻有偶爾想要嘴甜或者搞情趣的時候才會叫。
在公開的場合基本上還是叫伯父之類的。
麵前的一聲目光又逡巡了一圈,大概明白了江行文的立場。
他雖然並沒有直接回答,但很顯然還是讚同身後這個女人。
那總不能讓隋偵少爺一個人在這裡尷尬,總得有人站在他那邊。
於是他也連忙開口道:“其實也沒太大的關係,有人和病人說話,並且能夠讓他支撐著力量保持清醒,這是好事。”
夏清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陰不陽的開口接話:“主任,您在外科從醫也有二十多年了,居然能說出對病人如此不負責的話嗎?”
醫生的臉上一時有些掛不住,硬撐著開口道:“你雖然學曆高也有天賦,但是我見過的病例比你多的多了,不要太把自己覺得這是當回事。”
隋偵卻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
雖然兩個人自始至終沒有什麼正麵的交鋒,但是他明顯能夠感覺出來,夏清純對自己的針對。
終於時間等的差不多了,隋厚德很快就給送進了手術室,醫生也連忙去一旁的更衣室了。
整個走廊裡麵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怪異的氛圍在幾人之間迅速的彌漫,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江行文之所以在猶豫,是因為他才剛剛和隋偵吵過了架,這會兒即便主動說話,人家都不一定願意搭理。
所以說他在考慮該說什麼開場白,用他父母的事情來當,好像並不太合適。
而隋偵的心中卻以為他是跟自己無話可說,所以才詭異的保持了沉默。
空氣安靜了片刻之後,夏清純主動開口道:“我們剛好從急診樓上麵下來就看到了你爸媽,所以順便過來幫個忙,不用謝。”
“謝還是要謝的,要錢還是想要我家直接給你安排點什麼,你直接開口就行了,不用跟我客氣。”隋偵神色平靜的開口。
他隨意地斜倚在身後的牆上,就好像確實不講任何的私情,就隻是想要簡單的謝謝她。
一點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