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骨髓的審視壓過來，一股涼氣從地下竄上來，傅輕垂下眼睛，語氣淡淡。

“這一路上幾經波折，但女兒始終不敢忘記父親的交代。”

“哦？”

傅則天眯了眯眼睛，將信將疑：“你成功弄到了？”

傅輕抿了抿唇，麵露難色。

“小叔那裏不好下手，但是為了不辜負父親，我用了點法子，從沈霧斂那裏弄到了這次項目的報價。”

這是傅輕一早就準備好的說法，既能打消傅則天的疑慮，又能保全自己。

傅則天麵色果然鬆動了些，他擺擺手：“快拿過來給父親看看。”

傅輕將一早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他，雪白的臉上雖然沒有太多情緒，可是內心早就已經波濤洶湧。

她不確定這份半真半假的文件是否能夠騙過傅則天這隻老狐狸……

傅則天戴上眼鏡，審視著數據，麵容逐漸嚴肅：“這數據，似乎不太尋常。”

傅輕咽了咽口水：“怎麽了？”

他摸了摸下巴，隱晦地試探道：“傅輕，你是從他那裏怎麽拿過來，就怎麽原封不動地給父親帶過來的嗎？”

傅輕壓下心底的嘲諷，抬起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他。

“當然，父親這是懷疑我麽？女兒哪裏懂得那些商場上的事情，隻知道這份文件的確是從沈霧斂那裏得來的。”

傅則天合上文件，語氣緩和了些。

“沈霧斂那個情種，果然是過了多少年都改不了他那個德行。傅輕啊，父親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隻是覺得，他們把價格壓的太低了。”

眼底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說話的聲調沾染上細細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