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城郊,第四人民醫院。
高高的圍牆將占地麵積廣泛的醫院牢實的圈在鋼筋混凝土的包圍之中,外麵的人進得去,裡麵的人出不來。
但凡被送進這家醫院的病人,能夠被接出去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的病人終其一生都會待在裡麵,直止死去。
因為什麼,因為這是一家精神病療養院。四周的圍牆建的比監獄的圍牆還高,防止病人逃跑的安保設施堪比監獄。
任何一個被送進來的精神病患者,除非有家人願意接回去,否則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家特殊的醫院在S市存在了很多很多年,無數的病人被送進來,最後又被抬出去,一進一出,就是一生。
安之素在裡麵住了五年,類似這樣的場景,已經看到麻木。不過她始終知道,她一定能出去,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興許是上帝寵愛,安之素乖乖的住了五年,五年來不哭不鬨,配合打針配合吃藥,終於在五年後的今天,她被告知精神已經痊愈,可以離開了。
冬日的午後,暖陽當頭,金色的陽光溫和的灑在安之素單薄的背影上,她站在厚重的醫院鐵門前,等待著禁錮了她五年自由的鐵門緩緩開啟。
鐺……鐺……
鐵門的滑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像一道夏日的驚雷,劃破了午後的寧靜。
一雙穿著帆布鞋的腳從門的裡麵走出來,順著纖細的腳踝朝上看,筆直的雙腿被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包裹著。
牛仔褲的樣式有些陳舊,右腿從膝蓋到口袋的部位,繡著一排豔麗的刺繡。精湛的純手工刺繡,大概是這條褲子最值錢的地方了。
再往上看,就是安之素不堪一握的腰肢,被一件簡單的白毛衣覆蓋著,純淨的像她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刺骨的北風從她削弱如骨的身軀穿過,一頭秀發隨風淩亂,精致玲瓏的五官藏在發絲間,隱約能夠看到她那張依舊帶著病態的蒼白小臉,透著淡漠冷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