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榮暖喊冤(2 / 2)







一行人進了府,到了正廳就看到榮暖氣若懸絲的坐在椅子上,那模樣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

榮昕的眼淚“唰”一下止不住就哭了出來,不過短短數日,怎麼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一副身子,仿佛沒有一點肉,成了骨頭架子。

安侍郎從不管後宅之事,此見大兒媳成了這幅模樣,也不得不倒吸了一口氣,這個孽子,真是個笨蛋,折磨成這樣,還不如早早的就弄死。如今,不是上趕子給人家留把柄。

“大姐。”榮昕疾步上前,蹲在榮晚的腿邊,雙手握著她的手,“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彆怕,我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安夫人聽了這話大為不高興,斜了眼榮昕,陰陽怪氣道:“顧少奶奶這說的是什麼話,阿暖是我安家的兒媳,怎麼能隨意就被你帶走哪。再者,何來怕之說?”

她衝著榮暖眯了眯眼睛,暗示她不許亂說話。

見榮暖這幅模樣,榮昭心中一酸,不待榮昕說話,就冷聲出言,“究竟我榮家的女兒犯了什麼滅頂大罪,竟要受你安家如此蹂躪折磨,今日,你們安家不給我榮侯府一個說法,我就讓你們安家永無安寧之日。”

安夫人才不信榮昭能將他們安家怎麼樣,再怎麼說她女兒都是太子的側妃,等太子繼位,她女兒就是貴妃,一個楚王妃,哪裡有太子側妃金貴。

她輕輕一嗤,不屑道:“楚王妃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們安家可是好吃好喝的養著她,是她自己受不住福,長了一身的病,才變成這個模樣,和我們安家何乾。”

對安侍郎的眼色她也視而不見,兀自道:“楚王妃這麼大的架勢是要乾什麼?想拆了我們安府嗎?是,我們安府是沒有你們榮侯府家大業大,但我們好歹也是當今太子側妃的娘家,你想鬨得我們安家永無寧日,也要長長眼啊。”

安侍郎暗怪她口無遮攔,喝她一句,“放肆,不得對楚王妃無禮。”

榮昭哂笑,道:“安夫人是想拿太子來壓我啊?不過凡事講個理,理站在我這邊,彆說是太子,就是聖上,也休想壓我。”

榮昭為什麼多年橫行霸道,還不是因為聖上的寵愛。聽她搬出聖上,安侍郎嚇得一身冷汗。

連忙道:“拙荊絕沒有這個意思,她一向心直口快,王妃勿要同她一般見識。”

想要找一個人的茬,甭管他說什麼都能跳出刺來。榮昭冷視著他,反問道:“尊夫人心直口快,那安大人的意思就是本王妃說話拐彎抹角,彆有用心了?”揚起下巴,“既然如此,那咱們找聖上來理論理論,請他來評判一下。”

“絕無此意,絕無此意,下官笨嘴拙舌,絕無此意。”安侍郎額頭上的汗都沁出來,他拿著衣袖擦了擦,這個楚王妃,真是難應付。

榮昭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坐在客座之上,對榮暖說道,“大姐,這有我,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一並說來,絕沒有人再敢傷害你。”她目光向安子謙射過去,他哪敢正視,慌忙躲開。安夫人對著榮暖使眼色,尖銳的鋒芒如刺繡上的針腳密密匝匝刺去,警告她不許多說一句話。對上她陰險的目光,榮暖不由自主嘚瑟一下,被她的眼神駭到,之前堅定的決心也隨之有了動搖。榮欣一直握著她的手,深刻的感受到她的手瞬間沒了溫度,以及她身上驟然一下的抖瑟。眼睛一轉,就看到安夫人投射過來的眼神,榮欣生怕榮暖還要忍氣吞聲,緊緊抓住她的說,潸然淚下,道:“大姐,有什麼你一定要說出來,有我,有五弟,有六妹,我們一定會幫你的。你不可以再有一點隱瞞,不然苦的是你。不要以為你為他們說幾句好話,他們就會感激你。不會的,等我們走了以後,他們隻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姐,你知道我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心痛嗎?如果娘看見你這樣她會有多傷心。爹走了,娘就剩下我們倆個,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她怎麼活?難道你忍心看到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有我,我會自責一輩子,甚至五弟六妹也是一樣。姐,為了愛你的人,你一定要說出事實,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你相信我們。”

安夫人雙手緊攥在一起,不斷揉搓著,看得出她越來越緊張,唯恐榮暖說出不該說的,脫口便道:“顧少夫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安家何時欺負過她?你不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往我們家身上扣。她是自己走路不長眼睛摔倒滑了胎,自作自受,還能賴在我們身上?”

剛才榮暖心裡還在猶豫,但當提到自己的孩子,她此時的心已無比堅定。

或許是那死去的孩子給了她力量,陡然,她站了起來,眼睛裡迷蒙的淚水夾雜著無邊的怨恨一一掃過安家的人,大喊道:“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的孩子。”

猝不及防地,她蓄發了所有的力氣,往榮昭腳下噗通跪下,那是她從未有過的堅毅,“臣婦有冤,安家長子安子謙喪儘天良,虐待發妻,經常拳腳相加毒打臣婦,此次更是寵妾滅妻,向臣婦惡拳相向,致使臣婦未成形胎兒胎死腹中。之後更是不得善待,棄臣婦於柴房,意圖讓臣婦自生自滅。臣婦自問自嫁進安家恪儘婦道,孝順公婆,愛護夫君,從沒有行差踏錯一步,不想步步退讓,卻換來變本加厲的虐待,甚至欲置臣婦於死地,求楚王妃為臣婦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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