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帝對蕭珺玦真可謂是疼愛至極,受封其為益州大都督,賜封益綿簡嘉等二十四個州,總管軍政大權,不用上貢,不用納稅。這還是曆朝曆代賜封封地最多的皇子,坦然來說,這無異於是給了蕭珺玦一個國中國,不用受朝廷製約。
眾朝臣對此甚有微詞,蕭景帝以雷霆之怒壓下,才無人敢置喙。
但此舉也讓諸人心中敲起警鐘,聖上對楚王寵愛盛隆,會不會為以後埋下一枚不定時的隱患?
聽到這個消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晉王打碎了一地的東西。
國中國?
這樣的厚封是不是就算以後他當了皇帝,也製約不了蕭珺玦?是不是就這樣將大周一分為二?
是,就算是二十四個州加起來的版圖也不算多大,他早就猜到父皇會給蕭珺玦厚封,他隻是沒想到父皇連這二十四個州的軍政都給了蕭珺玦掌控,沒想到給他一個國中國。
蕭珺玦是武將,有了軍隊,一旦有一天他想謀反,還不是想反就反?
“王爺你不要動氣,小心身體。”柳馥馨心驚戰栗,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蕭瑾瑜這般發怒。
蕭瑾瑜銳利的目光如有一把刀子飛向她,厲聲喝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挑唆繁兒害昭昭,她就會一直幫著本王監視蕭珺玦。現在繁兒死了,蕭珺玦更會警惕,本王想要安排人監視他就更難了!”
“我並沒有致使她。”柳馥馨躲開他的目光,道。
蕭瑾瑜道:“難道你不是暗示嗎?”
柳馥馨不可否認,道:“你是因為這個怪我,還是因為你最心愛的女人差一點喪命怪我?”
“柳馥馨!”蕭瑾瑜發怒喊她的名字。
柳馥馨麵色訕然,怏怏閉上嘴,縱然心中諸多不服。
蕭瑾瑜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道:“不行,一定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一定要。”
蕭珺玦是他的後患,不盯緊了,就後患無窮了。
榮昭聽到這個消息的激動憤怒不亞於蕭瑾瑜,“我不去,我死都不去,管他什麼益州綿州,我哪都不去。我就要在長歌城待著,大不了我回娘家。”
榮昭就差坐地上打滾了,無論蕭珺玦怎麼說,她一句都聽不進去。
“昭昭你聽我說,那裡很好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什麼貧瘠之地。雖然比不上長歌城繁華,但卻也是富庶之地,我保證,你去了那裡一定會喜歡。”蕭珺玦百般哄著她。
“那我也不去,我生在長歌城,長在長歌城,就是死我也得在這。況且我家人都在這,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去受苦?到了那裡,我連個依靠都沒有,你還不得欺負死我?”
“我怎麼會欺負你哪?”蕭珺玦真是哭笑不得,他都快把她貢上天,就差沒當祖宗拜了,“我寵愛你都來不及,我們去了那裡一定會過得很好,我一定會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讓你生活的絕不會比在長歌城差一點。”
“就算你對我好那又怎樣?我不愛你,你綁著我沒有用。你要孩子是吧?那好,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將他給你送去。我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榮昭幾乎是哀求,“蕭珺玦,你和我和離好不好?我不想做你的王妃,不想做你的妻子,你就當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她拽著蕭珺玦的衣袖,要拉著他進宮,“咱們到皇帝舅舅那裡,讓他聖斷,判我們和離,走,走啊。”
蕭珺玦心痛難忍,榮昭每一句話都仿佛有一把小刀在他的心頭一片片的割著。他扯住榮昭,凝著她,喉頭哽咽,道:“我不會和離的,你一輩子都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
這輩子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
“我不要,我不要!”榮昭哀求的神色瞬間一變,凶狠的視著蕭珺玦,狠狠的垂著蕭珺玦的胸口,發泄她的不滿。
她隻知道,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就再也見不到表哥了。她會看不見心愛的人,連皇後的寶座也會丟掉。
“你已經毀了上輩子,為什麼還要將我的下輩子也毀了?蕭珺玦我恨你,我恨你!”
榮昭看著蕭珺玦的眼神,就像是對待仇人一般。
孤鶩實在聽不下去了,“小姐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王爺他是最疼愛您的人,您說這話不是拿把刀紮在他心裡嗎?”
榮昭動作停下來,橫一眼她,罵道:“賤婢,哪有你插嘴的份?你是我的丫鬟,還是他楚王的丫鬟?”
現在榮昭簡直是將所有人都當作仇人,她倏然舒展了下眉,“哦,我說你怎麼給他說話啊,我倒忘了,他母妃和你一樣都是賤婢,賤婢生的兒子,你們倆也算是同祖同宗了。”
她仰著臉望著蕭珺玦,滿臉慍色,她是真的氣的說話不過腦子,雖然這個時候她也沒什麼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