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 一時快意怎消恨(1 / 2)







<b></b></div> 許氏朝香溪點點頭,香溪退到一旁。許氏嘴角含笑,卻是低低一歎,是幾番感慨,“這幾年也多虧你一直接濟著,不然這家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一頓,苦笑,“瞧我說的,若是沒有你,我們一家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一陣心酸,許氏自然知道榮昭疼愛榮澤,但就是因為疼愛,她心裡就更不舒服,總覺得欠人家的。

榮昭垂下臉,嗔道:“什麼接濟?這話多難聽啊,咱本來就是一家,用得著這麼見外嗎?”

“你讓我管著榮家的賬,我知道這一年下來,咱榮家得花費多少,雖說大家不像以前,花錢大手大腳,但加起來那也是一筆龐大的開支啊。”

這還不算有時一些事情不走榮家的賬,走的是府裡的賬,就像誰做壽擺生辰,那都是榮昭那麵撥銀子,加上那檔開支,又得是多少。

榮昭理解許氏的心理,走到許氏身邊,拉起她的手,道:“我父親雖是被誣陷,但不管怎樣榮家都被連累,你們也被連累。我父親是榮家的大家長,他不在,這個家就得榮曜支撐,這是他的責任。不過啊,他不爭氣,沒這個能力,也隻好我這個姐姐給他分擔。這算是我和他的事,和你們可沾不上事啊。是他欠我,不是你們,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拉。”

如此說,也是為了寬慰人心。

榮昭笑著,拍拍許氏的手,“再說,你們又不是乾吃飯,像二哥他們不都在做事。你就當是和在長歌城一樣,他們都是給皇帝做事。”

說完這句話,榮昭突然停頓了一下,許氏也滯愣的看著她。

榮昭這是直接拿蕭珺玦和皇帝比了。

榮昭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張嘴,什麼話都張嘴就來。

正尷尬著,榮昭搜腸刮腦的想著說辭,這時候秋水急步走進來,神色匆忙,又很難看。

許氏見到秋水,忙起身相迎,很熱情,“秋水姑娘來了,快,坐,咱們一起說話。”她也是想將眼前的尷尬搪塞過去,倒沒有榮昭細心,沒看出秋水是有事。

秋水朝著她福福身,用絹子擦擦汗,此時是七月,天氣最熱,這會兒又臨近中午,日頭越發毒了,走這一路就一身的汗。

許氏讓人搬個小墩來,秋水坐在榮昭下邊,搖著絲絹涼快。

榮昭拿著一條西瓜給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秋水接過去,先回了話,“還不是常大,昧了良心,到官府去告王爺,說王爺草菅人命,殘害他弟。”

許氏聽得糊塗,“這常大是誰啊?從哪鑽出來的人?”

榮昭道:“就是莊子裡常二的哥哥。”

許氏微微詫異,冷臉道:“那常二是自己投井的,和你們有何關係?他常二媳婦刺殺王爺,沒牽連到他,他就應該燒香拜佛了,還敢倒打一耙。”

榮昭輕蔑一笑,哼道:“訛錢唄,前日著人傳話來,要我三千兩銀子,說是賠付常二和常二媳婦兩條命,你說可笑不可笑?”再道:“訛錢訛到我頭上了,彆說三千兩,就是三文錢我都不給。就這種跳梁小醜還敢在我麵前蹦躂,想告就讓他告去,誣告藩王,他想死還能攔著。”

許氏朗笑,捏捏榮昭的臉,“他也是瞎眼了,敢訛你這個霸王花。”

榮昭推一推她的手,嬌嗔道:“二嫂你又取笑我,我雖霸道,但也是講理的啊,本來想著給他百兩銀子撫恤,畢竟那常二膝下還有一子,他本沒錯,都是他家女人做的孽,又在莊子裡乾了兩年,你知道我不會虧待下人,定會接濟一二,沒想到他哥卻如此不識相,竟敢傳話要錢,而今又告上官府。連藩王都敢告,我看他是活膩了。”

許氏掩帕笑一笑,又肅下臉,道:“不過他這一告,有損楚王名聲啊。”

榮昭笑的自信,“王爺這些年樹立的聲威,豈是一個小小的常大能損的,甭管那起子小人誣賴,咱們隻管吃咱們的。”又看看秋水,“不用管這事,由著他,我料官府也沒膽子接這件事,說不定還要對他加以嚴懲哪。”

秋水想想,也是,剛才是自己白著急了,安安心,又和榮昭許氏說上話。

且說常大在衙門裡弄了個灰頭土臉,什麼好處沒撈到,還被仗打了四十大板,果然不出榮昭所料。敢告王爺,衙門那麵毫不留情就賞他打板子伺候。隻是他仍不知收斂,到外麵仍然造謠生事,但蕭珺玦多年維持的好名聲,豈是他這個人所共知的無賴幾句話所能毀了,眾人皆不信他。

有人勸他安分點,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然遭不到好報。可他不但不聽勸,還要罵那人一頓,說是那人收了楚王的銀子,替他說好話。

如此這樣,也就沒人再勸他,更沒有聽他“訴苦”。

隻是沒多久,城中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後來有人在城外的破廟裡發現了他,但那時他已經成了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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