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王爺啊,不是我存心罵你啊,你大人大量,千萬彆和我計較。
夜鷹心裡默默念叨著,這份差事怎麼就攤到他頭上,他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兄弟這麼多年了,說這話不是外道了。”邢強斂去嘴角的笑意,正色道:“既然說到胡坤,那我受累問兄弟一句,你覺得現在胡坤選擇的這條道路如何?”
夜鷹遽然看向他,想了想,道:“你什麼意思?”
邢強站起來,邊踱步邊道:“我是怕兄弟你步胡坤的後塵,他是不再跟隨王爺,才有了出路,不然他現在也隻是個百夫長。你哪?你是想從小兵再往上爬?兄弟,那得多少年啊?或許,你就是努力一輩子,也回不到你往日的地位。想想,等楚王登帝,你是什麼?難道去守城門?”
夜鷹遲疑,惶恐道:“王爺不會這樣對我吧。”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引以為戒啊。”
夜鷹心中已暗暗稱喜,又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那我該怎麼做?”
邢強嘴角已憋不住生出笑意,“我看兄弟是個人才,給你指條明道。”他向平荊關方向指了指,“向胡坤大人投誠,以你的條件,一定會平步青雲。”
終於說出這話來,昏暗中夜鷹垂首,沒人看清他眼中閃爍的嗤笑,“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效忠王爺多年,絕不可能做背叛他的事。”
停一停,“再說,我又如何向他投誠,以他的多疑,我連平荊關門都進不去。”
“若是你相信我,這件事交給我辦。”邢強自信滿滿,還帶著幾分得意。
夜鷹微微挑一挑眉,“交給你?你有門路?”
邢強篤然道:“咱們也算是知心兄弟,我和你露個底,我早就投靠齊王了,繼續留在這,不過是因為齊王需要在楚王這裡安排一雙眼睛。你以前是楚王的心腹,你要是投靠齊王,為他辦事,將來封侯拜相也是有的。”
夜鷹輕輕一笑,是今晚最輕鬆的笑聲。
邢強以為他不信,“怎麼,你不信我?你知道為什麼這幾次楚王都出兵不利嗎?為什麼後營會突然著火?”
“那都是你做的。”夜鷹慢慢從床上站起來。
邢強驟然神情一凝,驚詫的看著夜鷹,“你——你沒事?”
忽然之間帳篷外麵舉起來火光,他才知自己是被設進了圈套。
他剛要跑,圍在外麵的侍衛攔截住他,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一步一步退回帳子裡。
“王爺,這次我可是受了大罪,您可得給我的功勞簿上記上一筆。”夜鷹拖著沉重的屁股走到蕭珺玦身邊,夜梟把他架起來,“對不起兄弟,冤枉你了,我也是剛才王爺才和我說。”
邢強之前一口一個兄弟,聽到夜鷹都要吐了,此時夜梟的這句兄弟,卻倍感舒心。
鬆北麵露慚愧之色,用力摁了摁夜鷹的肩膀,“抱歉。”
夜鷹摸了摸臉,還真疼,他不是小心眼的人,朗朗一笑,“沒事沒事,我還得謝謝你哪,就因為你這幾拳,才顯得更真實。”
邢強驚慌的往地上用力一磕,“王爺,王爺饒命。”
已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喊多少的饒命都沒有用了,當夜,邢強處斬,他的人頭掛在了轅門外示眾。
邢強此人,也算是榮昭早期的舊部,後來蕭珺玦調派西北軍,他跟隨而來。
當年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在權勢富貴麵前,以往的情義早已湮滅。
其實在知道有奸細的時候,蕭珺玦曾經懷疑過他,舊時,他曾和胡坤是拜把兄弟,如今麵對胡坤敵對,他的嫌疑很大。
夜鷹為抓他真是受了苦,第二天榮昭見到夜鷹黑乎乎的眼眶,不住的憋笑。
“王妃,屬下為你做事,真的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您現在這般帶著嘲笑的樣子,是什麼意思啊?您知不知道這樣很傷害我?”
為了獎勵夜鷹此次的出力,榮昭一大早就叫他來吃飯,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算是給他補償。
榮昭擦擦嘴角,她也覺得自己笑的不厚道,斂斂容,執起筷子給夜鷹夾菜,“昨晚辛苦你了,來,多吃。”
夜鷹看著碗裡的菜,撇撇嘴,“我挨了王爺幾腳,又被鬆北揍一頓,還挨了一百下軍棍,王妃就拿這點東西打發我,還真是省事。”
確實受了不少的苦,剛才坐下的時候,榮昭都給他墊了一個軟墊,他還齜牙咧嘴的疼哪。
即便平時愛和他鬥個嘴,這個時候榮昭都說不出來。
“那回頭我讓陸鶴齡給你拿最好的金瘡藥。”
“昨天鶴齡已經給我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