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幻境(1 / 2)






他們站在山腳下,抬頭向上望去,滿眼都是一層一層的台階,根本就看不到頂。

季璟在心中感歎:這得有幾千階的台階吧,用腿爬得話,怕是要折了在半山腰了。

其實淩霄峰的山上,是有給氣渡船停泊的地點,但是請柬上寫明了,要想來參加群英大會,隻能從山腳處上來。

顯然從進入淩霄峰的地界之時,考驗便已經開始了。

其他宗門的弟子自然是早有準備,隻見他們一個個嫻熟地收了自家的氣渡船,隨後放出了各自的武器,看樣子是準備禦劍上去。

說是禦劍飛行,其實是禦物飛行,這是進入築基期的必修課,這一考驗無疑是為了刷掉一些築基期之下的修仙者。

當然,如果你毅力強能夠自己爬上去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

玄霜宮的六人組,除季璟外,皆是宮主的親傳弟子,他們出門前已經被師父提醒過了,這回參賽,隻是為了凸顯誠意而來,需要改變以往不羈的作風。

所以,六人組在觀摩了一下彆家弟子之後,為了不惹眼,也決定禦劍上去,不過他們中間有個不合群的,那便是季璟。

季璟本身就很懶,因為方才沒睡好,此時更是渾身沒勁,頭腦發暈,他實在是懶得禦了,於是便動了歪心思,想要蹭一下彆人的劍。

隻見季璟拽著李芸熙的衣袖,高大的身體扭來扭去,不停地撒嬌道:“大師兄呀,小璟累得很,實在是禦不動了,你就載載我唄~”

他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話的內容很自然地就引起了彆家弟子的側目。

一個穿成孔雀一般的高大男子對著一個清秀柔弱的俊秀男子撒嬌?

玄霜宮可好生厲害呀!

李芸熙對季璟的這種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他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且等我一下,出來吧,碧水。”

他喚出了自己的配劍,碧水。

碧水被喚出後,先是圍著李芸熙優雅地飛了一圈,那姿態頗有些顯擺的意味,最後它停在李芸熙可以腳踏上去的位置。

真是一柄既愛炫又靠譜的好劍!

李芸熙輕輕地跳了上去,再伸出手來把季璟也給拉了上來。

待二人穩穩地站在劍身上後,碧水劍“噌”得一下,便飛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那些妄圖調侃之輩,瞬間閉了嘴。

碧水劍是一柄輕巧的軟劍,劍身比一般的劍要細上一丟丟,同時也要軟上一丟丟,如此細長且柔軟的劍身上,馱著兩個大男人,還能直挺挺得不說,居然還飛得那麼快。

可見劍與劍主都是非凡之物。

見他們已經飛遠,玄霜宮的其餘四人也不準備拖拉了,紛紛放出了自己的武器,飛快地追了上去,不多時,他們便站在了淩霄峰的大門口。

季璟從碧水劍上下來後,一臉不爽地吐槽:“這淩霄峰可真不地道,我們外人都得自己從山腳下禦劍上來,而他們自家的卻在裡麵等著,怎麼,禦劍的靈力就不是靈力啦。”

六人組裡,一位身穿豔紅色勁裝的帥氣男子笑道:“也就你這個懶貨會計較,禦劍那點靈力算什麼呢,不過他們這種做法倒是提醒我了,等回頭輪到我們辦大會的時候,我提議讓他們從雪山下麵徒步走上來,然後我們家的小弟子在家裡等著,那樣豈不快哉,哈哈哈。”

他是季璟的二師兄,周嚴,同時也是喜歡叨叨季璟二人組裡的另一位。

周嚴同燕晏是一對驚世駭俗的同性道侶,在被稱為異類的玄霜宮中,也屬於異類中的異類。

“你可真損啊,那不得折上一半人啊。”手持一把玉質折扇,身上套著一件柔黃長袍,一副文弱書生樣貌的三師兄朱靖鈺撇嘴,顯然是看不上周嚴的作派。

而穿著素淨青衣的粗獷漢子,四師兄王震宇卻不以為意,他十分讚成周嚴的提議,平時不怎麼愛說話的他,居然也加入了群聊:“損什麼損,那是他們沒用,我們那時候誰不是從雪山下麵爬上去的,不然怎麼進得了宗門,連這點小苦小難都吃不得,還好意思說自己修仙的?”

一旁身著橙色紗衣,麵容姣好的五師兄燕晏卻笑道:“哈哈哈,我們這裡不是也有人沒爬過雪山的嗎?”

季璟聞言便知這位燕晏師兄的老毛病又犯了,總是喜歡欺負他,為了不落進某人的套子,隨即不屑一顧道:“五師兄,我本就不修仙,爬不爬也無所謂,你莫要挨我。”

可燕晏非要欺負他,就聽見某人脆脆嫩嫩的聲音傳來:“那不行,我管你修不修仙,你不爬雪山,便是不合群,待我們回去之後,定要帶你爬上一回。”

燕晏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哈哈大笑,唯獨季璟笑不出來。

“你可饒了我吧,五師兄,我懶死了呀,實在是不喜歡走路,好累好累的。”季璟都要哭了。

他們幾人有說有笑地進了淩霄峰的前門,過了前門,已經有弟子在那裡等著了。

接待客人的淩霄弟子抬眼一看這如同彩虹一般的六人,心下已經了然,整個修真界,能穿得這麼花的,也隻有玄霜宮了,但是出於規矩,他還是需要照例詢問一下。

淩霄峰弟子向著幾人作揖道:“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問,您們幾位是來自哪個宗門?”

為首的李芸熙作揖回道:“玄霜宮。”

淩霄弟子聞言,隨即從乾坤囊裡掏出了六個玉牌,驅動靈力,將玉牌飛向玄霜宮六人,道:“這是群英大會的臨時腰牌,憑此牌可以去飯堂、弟子房、修習房等地,玄霜宮的弟子房安排在地字一號,請跟隨引路小靈過去。”

“好的。”李芸熙將腰牌收好,便帶領著玄霜宮六人組跟著引路小靈去了弟子房。

地字一號是一個套院,從外麵看,白牆黑瓦,十分樸素,推門而入,裡麵更為樸素,一眼便望到底,沒有任何裝飾物的院子裡並排立著三間與外牆同樣款式的小房子。

眾人看後,當即便對淩霄峰的品味不敢恭維,不過礙於自己是客,不便明說。

他們來了六人,正好兩人一間,不需要多想,季璟自然是要和自己的大師兄睡一間的。

他們選了位處中間的那一間,打開房門,裡麵不大,陳設簡單,左右對稱擺著兩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圓凳,應該是在來之前才打掃過的,看起來還算乾淨。

季璟進屋之後,什麼話都沒有,直接蹬了靴子,便上了左手邊的床,他到現在,頭還是暈乎乎的,準備再睡一會兒。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茫然地坐起身來,環顧一下四周,黑漆一片……

大師兄人呢?

季璟的修煉方式與常人不同,不需要辟穀,反而極其容易餓,需要大量進食,他從午時向後,便沒有再也沒有進過食,現下已然十分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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