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一噎。
霍燃笑道:“蘇予,你太理想主義了。這是一個模擬案件,所有人都知道案情的起因發展,設定就是被告殺了人。但在實務中,誰都沒有上帝視角,誰也不知道被告是不是真的殺人了,所有的判決隻能建立在控辯雙方提供的證據上。”
他頓了一下,平靜地繼續道:“法律的確是為了維護公平和正義,但法律的公平和正義在於它的程序正義。法官不站立場,隻依照證據維護法律的尊嚴;檢察官代表國家公權力,保護受害者權益;律師平衡公權力和被告人之間的力量。”
蘇予眨了眨眼,毫不猶豫道:“是啊,我以後隻想做公正的公訴方。”那樣她就能一直站在受害者的那方,維護他們的權益,不違背道德和良心。
霍燃和她對視了幾秒,看著她乾淨如水的眼眸,低頭,沒忍住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下一秒,他吻上了她的唇。她學了兩年法律,怎麼還這麼單純這麼傻?
冰涼、柔軟,像是甜膩的軟糖一樣的觸感傳來,蘇予睜大眼睛,她臉皮薄,耳朵都泛起了粉紅。她彆開臉,連生氣也隻有軟軟的一句話:“你乾嗎?”
她的腰還在他的禁錮中。
霍燃的喉結微微滾動,直直地看著她,還想吻她。
蘇予嚇得用力推了他一把,腳步慌亂地跑了出去,連卷宗都不管了。
霍燃靠在架子上,側過頭,眉頭輕挑,睨著她離去的背影,背脊挺直,瘦,柔軟的黑發束著,露出了一截白白細細的脖頸,白得晃眼,讓他的心癢癢的。
不自覺地,他突然笑出了一聲。
陸渝州正好路過門口,站在門外,手裡把玩著法槌,敲了敲門板,壓低的聲音裡含著笑意:“我看到班長跑了出去,你又欺負她了?人家爸爸好歹是富豪排行榜上的,你能不能給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