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路旁梧桐翠綠蔥蘢,陽光從葉間斑斑點點灑落,綴在磚石上,閃閃發亮。
悠揚的琴音從房間內傳來,帶去夏日的炎熱。
門外,傳來幾聲熟悉的小狗叫聲,歡快而活潑。
一身暗紅色西裝、麵容憔悴的銀發青年推開了門。
正要將手中信件投入信箱的郵差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見了青年,安靜地微笑示意,將手中的信遞給青年。
“克雷伯格先生上午好,您的信。”
維克多很少主動通他人說話,但弗雷德裡克於他而言是個很和善紳士的年輕人,他對這位先生並不反感或感到敬畏。
“上午好,維克多先生。”
弗雷德裡克略掃了一眼信封上的字,隨意地放入了衣襟。
“那麼,您下一家要去哪裡呢?”
“約瑟夫先生家。”維克多依然保持著微笑,沒有過多停留,很快道了彆。
暖陽下,一人一狗漸行漸遠,不見了蹤影。
弗雷德裡克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路的轉角處,才微微歎息。
“今天的第四封了。”
他自言自語著,推開門,回到了屋內。
這一年來,邀請他去大型演奏會的人越來越少了,多數是一些和音樂毫不相乾但依然邀請他參加撐麵子的雜亂場合。
他已經拒絕了很多回。
弗雷德裡克緩步走到書架旁,隨手取下一本最近喜歡看的小說,又坐回琴邊。
他打開書,攤放在腿上,又掃了一眼信封。
“弗雷德裡克克雷伯格先生敬啟。”
“真是一些無趣的人。”他輕聲自語著,將信放到了一旁。
不用看,必然又是一些亂糟糟的場合在邀請他。
弗雷德裡克以前很少有閒趣讀書。
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人贈予了他一本小說。
有關犯罪心理學的。
他對這些倒是很感興趣,正好最近空閒時間多了,就常取來讀。
這本書,寫得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