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什麼把人約在寺裡?會友的最佳地方不該是到熱鬨的酒樓或飯館嗎?
左思右想間,前生那些痛苦的記憶情不自禁地漫上心頭。
當時她病倒在床,虛弱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沐珍兒便常常過來“看望”她。
一次沐珍兒說起她和何子惟的往事:
“你知道我跟子惟是怎麼好上的麼?都是多得了你啊,妹妹!還記得兩年前那個秋天麼?你說寶山寺的楓葉長了滿山,非要去看看。我覺得無趣極了,但你非要拉著我去。後來在那裡遇到了婆婆和子惟一行人。你隻顧著跟婆婆聊天,而我覺得無聊便在外麵閒逛。”
“也許那就是緣份吧,那時我不小心摔到了,碰巧子惟走了過來,他把我扶到了廂房。當時還蠻尷尬的,隻能無話找話,咱們從尷尬到適應,最後竟然越聊越投機。你同婆婆在佛殿裡說得開心,我和子惟在房裡聊得暢快。”
說到這,便滿臉羞澀和得意:
“自此,我們就像上了癮一樣,有空就到寶山寺暗暗相會,感情像猛獸一樣,任我們如何努力都壓不下去,我們已經心意相通,再也無法失去彼此。我們知道不該繼續下去,但腦子和身體卻不聽使喚一樣,越見越想見。”
自那時起,沐青婈便對這些寺廟心存隔閡。
原本莊嚴神聖的禮佛之地,經沐珍兒一說,在她心中嚴然成了男女私會的不恥之地。
這種感覺和印象深刻極了,都成她心理陰影了,怎麼抹都抹不去。
今天如果不是娘和小姑邀請,她才不來
現在宋文朝約人會友,不到熱鬨周全的酒樓飯館,偏偏山長水遠地約在這,行徑還鬼鬼祟祟,沐青婈的心不由沉了下來。
難道,他要跟哪個女子私會嗎?
前生,她被逼當了一輩子打鴛鴦的那根大棍,今生,不會再來一次吧?
沐青婈越想越難受。
不,也許是誤會呢?他不是與人私會,而是他的朋友是個和尚也說不定。
不管了,她得看一看。
如果真的是私會哪家千金,她必須做好準備,可不能處於被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