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仇人!”沐修業厭惡地沉下臉,“果然是個愚婦,成天隻會鑽牛角尖,怎麼就不懂退一步海闊天空呢?放過彆人,也是放過自己,懂嗎?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如果你想婈兒下半輩子都淒慘度日,你就繼續作吧!”
“什麼意思?”餘氏一驚。
“還想不到?”沐修業冷笑,“現在珍兒她陷入了困境,家裡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的隻有婈兒。那天二弟他們也說過問婈兒借。哪想,你不但一口回絕,還諷刺個沒完沒了。”
“珍兒她嫁得難看,你倒是樂了!可家裡的臉麵呢?榮國侯府的臉呢?將來,榮國侯府一定會報複婈兒的。”
餘氏猶如醍醐灌頂,手緊緊地捏著,榮國侯府,將來一定會為難婈兒的……
“你就做件清醒的事吧!現在他們有所求,婈兒就該把握機會,把嫁妝借給珍兒,好解了家裡和榮國侯府的困境。或者……”沐修業看了她一眼,“乾脆讓婈兒把多要的東西還給珍兒。”
“到時珍兒自會念婈兒的好!借著此事,咱們讓她們姐妹化乾戈為玉帛,爹也會重新看重婈兒,將來婈兒在宋家受了委屈,就算榮國侯府鞭長莫及,咱們娘家也會傾儘全力為她出頭。這樣,豈不皆大歡喜?”
餘氏不由思索起來,倒也是有幾分道理!
斟酌之間,抬頭卻見沐修業急得都冒汗了,餘氏便有些欣慰。
今天他對婈兒倒是上心得很!到底是父女啊!血脈相連,他還是關心婈兒的!
餘氏心中欣慰,回想他剛才的話,越想越覺得說到了心坎上,聲音也變得柔軟下來:“你這話也有些道理。”
沐修業見事情辦成了,臉上久違地露出一點笑意:“你快跟婈兒商量下,叫她把嫁妝還給珍兒,化乾戈為玉帛。”
說著,他便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去見一見爹。”
腳步一抬,便轉身出門了。
“哎,你……你今晚還回來吃飯不?”餘氏站了起來,追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