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是第一次見梅巧娘這般模樣，連忙上前扶她：“娘，沒事吧？”

“夫人這是怎麼了？”趙媽關切地道。

“啊，我……我好著呢！不要緊的……趙媽，我有些餓了，你去廚房弄點吃食吧！”梅巧娘身子發軟，扶著張旭的手，一步步走向臥室。

趙媽說不出的擔心，可主子吩咐下來了，隻能轉身出去。

張旭扶著梅巧娘，走進了臥室，讓她坐到床上，這才道：“娘，你剛剛……”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做夢！是幻覺！不……不會的……”梅巧娘不可置信地喃喃著，縮成一團，驚恐萬狀。

“娘，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張旭也被她的行狀給嚇著了，“對了！都是因為門外那個人！他是誰？你怎麼一見他就這反應？”

梅巧娘一聽，驚恐的看著張旭：“你也見到了？不是夢麼？不是幻覺麼？”

“娘，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說吧！不要嚇我。”張旭見梅巧娘像是失了理智一樣，頓時有些害怕。

“就是……就是剛剛站到屋子斜對麵……”梅巧娘說著，又猛地搖起頭來：“不……一定是你也眼花了。”

“那個人嗎？的確有個人站在那！”張旭皺著眉，“而且，也不止我們看見，還有趙媽呢？她還訓斥了對方幾句，他怎麼了？是誰？”

梅巧娘隻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嘴巴動了動，嘟囔出一句：“他、他是……你爹。”

“我爹怎會在這？他正在沐家睡覺呢！娘莫不是糊塗了？”張旭略微鬆懈一笑。

“不，不是沐家的，是……是……”梅巧娘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那個字來：“張家的那個……”

“張？”張旭臉色巨變：“你是說……不！這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他……他不是死了嗎？

“對！他就死了！怎能不死？”梅巧娘死死扣著張旭的手，淚眼瞪紅：“當時十裡八鄉的男人都被抓去當兵了。戰事結束後，隻有三棗叔一個回家來。當時他沒回來，不死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