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淺青天錦直裰,臉歪在裡麵,烏黑的長發潑了一枕,有好些還淩亂粘在他的臉上,遮了他大半張臉。
沐青婈輕輕走過去,才坐下來,他就拉著她的手:“這麼晚才回來。”
“啊,你原來醒著?”沐青婈微微一笑。
“嗬。”傅令朝側過臉,眸子微微睜開,帶著絲絲惺忪的睡意,朦朧而帶著疏懶的美態。
他拉著她的手,扯下來,親了一口。
沐青婈吭唧一聲,便咯咯笑著,趴到他的胸口:“三爺?”
“嗯?”傅令朝撫了撫她歪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怎麼了?”
“沒事。”沐青婈道,“叫你一聲不行麼?”
“行。”傅令朝低笑,捧起她的小臉又親了一口。
“唔……”沐青婈伸手推他。
“親你一口不行麼?”
沐青婈一噎:“行。咦,那邊溫著水?”
一瞧便知是給他洗臉的。沐青婈過去把溫水倒在一旁的銅盆上,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浸濕,擰乾,就遞給他:“來。”
“你要給我擦擦。”傅令朝惺忪著眼不願意動。
沐青婈撇了撇嘴,隻得拿著毛巾往他臉上一覆,使勁揉了揉。
“唔……悶死我了。”傅令朝哼了一聲,待她擦完,便咯吱她。
沐青婈笑了一通,惱:“我悶著你了?”
“沒有。”傅令朝雙手捏著她的小腰,“娘子溫柔又體貼。”
沐青婈這才滿意,對外麵道:“冬兒,把水倒了。”
冬兒身子僵硬地走進來,端起銅盆離開。
這是她打的水,結果為彆人作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