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逸靠到魏萊身邊時,他的手上滲出一點血,可是他全然不在乎。
簡青望向那滴點的血,覺得不關緊要,也就沒有做任何反應。
江洋則是站在一側,眼眶都已經完全漲紅,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明明他們二人好好的,怎麽說出事就出事了?
她用手輕輕拍著童逸的背,試圖讓童逸冷靜下來。
可是,失去摯愛的心,又怎麽可能這般簡單就可以平複?
他趴在魏萊身側,嘴裏頭喃喃念著:
“魏萊,你不可以食言,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當你說你要八台大轎娶我進門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麽開心嗎?”
童逸握緊拳頭,紅著的眼眶終究扛不住沉重的淚水,一點一滴往下掉落。
他抬眼望向魏萊,平時自己說煽情的話時,他都會皺緊眉頭的,可是今天的他,臉上卻是毫無波瀾。
“好不容易我能有自己的家了,憑什麽你說走就走?沒有我的同意,我不許你離開我。”
他伸出那隻流血的手,想要擦掉淚水,卻不想把血染到臉上,看上去很是瘮人。
江洋被嚇壞了,急忙拿出手帕給他擦去血跡,又拿出棉簽,給童逸止住血,然後默默退到一邊,自個抹著眼淚。
魏萊始終沒有動靜,童逸伸出手握緊魏萊的手。
明明還是暖著的,魏萊你還在的是吧,你能聽到我說話的。
他把頭深深埋在床沿,一度抽泣得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他才慢慢放下魏萊的手。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把你的安全帶給解開,你就不會被撞飛,都是我的錯,是我殺了你...”
此時,江洋的心情已經恢複正常,好像聽到一個瓜?可惜現在不適合采訪,她緩緩走到童逸身邊。
望著一臉安靜的魏萊,想著應該好好讓他上路的。
她回頭望向簡青,瞧見他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真是的,哪有人病人沒了,醫生不給蓋上白布的。
於是,江洋再次湊到童逸身側。
“小童,讓魏萊好好上路吧,我們在他身邊大吵大鬨,他走得也不會安寧的。”
童逸一陣恍惚。
“不,他不會走的,他答應要娶我過門,我的聘金他都收下了,他不能反悔。”
江洋心裏頭咯噔一下,該不會昨晚童逸想要和自己分享的,就是這個喜事吧?
一想到大喜的紅事突然轉變為大悲的白事,江洋心裏頭很不是滋味,畢竟昨晚自己那樣咒罵他們二人。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不管事情怎麽樣,你都是我唯一的老板夫,乖,不要再胡鬨了,讓魏萊安心上路吧。”
童逸站起身子,整個人護在魏萊身上。
“不行!我不要他走,我要他一直陪著我。”
童逸像個小孩護住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死死壓住被子,不讓江洋碰它。
明明魏萊還在自己身邊,為什麽你要把他送走,我不同意。
而且,他已經是我的老公了,一切應當由我來決定,我不讓他走,他就不能走!
江洋的力氣沒有童逸大,幾經爭搶失敗後,她隻能歎了口氣。
“小童,你要明白,人死不能複生,就算你一直守著他的屍身,他也不會再回來了,你就當他先去天上人間等你,好不好。”
簡青心裏連連稱讚,哇哈,還好沒溜,不然聽不了那麽多八卦。
童逸使勁搖頭,他先去天上人間,關任然還在那裏呢,放魏萊先走,豈不是讓他們去再續前緣?
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姐姐,我不要,我不要他走...”
江洋實在不忍心看到童逸這個樣子,隻能默默流著眼淚,坐到窗邊的椅子上。
見江洋放棄勸說,童逸的手才鬆開,他依舊趴在床沿,一個勁的碎碎念。
“魏萊,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話,我不會再胡鬨了。
你不是說想要娶我的嗎?你不可以食言,我年紀輕輕的,我不要做寡夫。
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店給賣了,拿你的錢去養小鮮肉,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要走,我們還沒有見雙方父母呢,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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