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把這些秘密全都告訴給您,希望您為我和胡剛,還有死去的張書記伸張正義。”
說著,胡方義從上衣內兜掏出一個優盤,雙手顫巍巍的舉到厲元朗麵前,動情說:“我和我侄子胡剛的身家性命,就全給您了。這是胡剛做的備份,您看一看。”
厲元朗深受感動,同樣用雙手鄭重其事接過來,插在房間裡的台式機箱上,用胡方義告訴的密碼打開優盤,快速瀏覽起來。
裡麵詳細記錄,鎂礦廠用什麼方法,瞞天過海,偷偷運走白雲石的過程。
還有賣給永發縣周圍加工塗料的廠子名單和價格,用數據對比可以看出來,整整比市場價格低了近一半。
由此,塗料廠降低了成本,鎂礦廠個彆人肥了自己腰包,可是國家卻蒙受巨大損失。
簡直就是一夥偷盜國家資源的碩鼠!
厲元朗義憤填膺,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走著。
胡方義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中,雙眼盯著厲元朗,一眨不眨。
厲元朗迅速調勻了呼吸,問道:“胡支書,您知不知道您侄子的那位老板叫什麼?”
胡方義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遲疑地說:“好像叫……名字挺怪的。噢,對了,他姓耿,叫耿發廉。”
耿發廉!好熟悉的名字。
厲元朗豁然開竅,這不是那個曾經向吳柳水舉報司馬文瀚的人嗎?
不過這人好像消失很久了,吳柳水也沒聯係上他。
“胡支書,謝謝您提供這麼寶貴的信息,我代表烏瑪縣委縣政府,對您的大義之舉十分讚賞。同時,我也要再次囑咐您,要注意保密,這是對您還有您的侄兒以及家人的保護。”
厲元朗伸出雙手,緊緊握住胡方義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始終搖晃不停。
最後,厲元朗親自把胡方義送到招待所大門口,商量有事隨時和他聯係。
並且讓吳柳水安排車,一定要把胡方義安全送到家。
胡方義送來的這個優盤,有理由讓人相信,張國瑞的死,絕不是什麼車禍,準是某些人狗急跳牆,采取的瘋狂報複行為。
厲元朗心裡有了大框,這件事,他不能操之過急,需要慢慢的來。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真要是把對手逼急了,難免不會出現第二個張國瑞。
更為棘手的是,他的對手是誰,他不知道。
他在明處,彆人在暗處,很容易造成被動局麵。
當天下午,在縣委會小會議室裡,副縣長兼縣公安局長於大偉,刑偵大隊長韓衛等人,一起向廣南市副市長兼烏瑪縣委書記厲元朗,縣長劉天富以及縣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張全龍三人,彙報清理北陀山情況。
現場共計清理出一千多根金條以及黃金製品,粗略估算,總價超過一個億。
關於金條出處,厲元朗直言不諱的說出,這是金老生前所留。
此話一出,除了張全龍,其餘人全都大為吃驚。
金老身份,大家都知道,特彆是前一陣子的事情,鬨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劉天富擔憂說:“厲市長,這……這該怎麼處理?”
厲元朗正色道:“按說,這裡麵涉及到我愛人,我應該做回避的。不過,我已經將此事向省委做了彙報,受王書記指示,我可以破格參加。”
“至於如何處理,我們將按照省委要求,等我從省裡回來後,咱們在做打算。”
“另外,吳紅麗同誌的事情,你們幾位商量一下該怎麼處理,我就不參與了。”
厲元朗說著,率先站起身,端著茶杯走了出去。
劉天富不明所以,張全龍趕忙將話拉回來,他感慨道:“吳紅麗之前和厲市長在一起工作過。厲市長是個重感情的人,想起她就這麼走了,心裡不舒服,我們大家要理解。”
頓了頓,張全龍繼續說:“各位,我們該商量如何定義吳紅麗死亡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