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暮雲 狗柱 5442 字 4小時前






第20章

沈度的吻完全不得章法,也毫無技巧可言。

僅憑本能,在觸碰間含住了那雙軟唇。

他的呼吸又沉又重,像是懲罰又像是不受控製一般,親吻的力道幾近粗魯。

薑雲姝急促地喘熄了一聲,而後怔神的雙眸緩緩閉上,在這狂風暴雨般襲來的重吻中,輕柔地探出了舌尖。

舌尖相觸,後頸就被沈度重重掐緊了。

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卻像是化成一灘春水般柔軟地伸手環住了他。

突如其來的熱吻在薑雲姝的回應下逐漸加深,越發失控。

曖昧的水聲混雜著沉重交錯的呼吸聲回蕩在耳邊。

沈度幾近崩塌的理智,在深吻短暫停緩的片刻間試圖將他拉回。

他微眯著眼垂眸向下看去。

入目一張緋紅臉蛋,讓他心跳不受控製地狂跳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腦海中浮現出這張臉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

弄亂她,揉壞她。

讓她知錯,讓她迷失,讓她再不能輕鬆自在地作亂。

這種念頭瘋長似的湧了上來。

好似停歇許久,又好似一刻未停的熱吻再次加重。

薑雲姝被吻得有些暈頭轉向。

是她未曾想過的激烈,但又心滿意足地承接著。

他的唇好熱。

卻柔軟,又很好親。

這個清晰的認知,已然將薑雲姝上次思緒模糊時吻上去的觸感徹底覆蓋。

輕薄紗衣在壓製下生出淩亂的褶皺,她的指尖輕柔勾住一角,衣襟便順著圓潤的肩頭滑落大半。

沈度沉黑的眸底映入一片雪白。

刺得眼眶發熱,呼吸加重。

空閒的另一隻手像是要生出自我意識一般往那雪白中去。

大腦還未反應是壓抑還是縱容。

薑雲姝反倒先發製人伸了手。

他的胸肌觸及起來比她枕著靠著時還要讓人喜歡。

想碰,想吻,想嘗味道。

如此想著,她便如此做了。

“薑雲姝!”

沈度瞬間撐起身子,氣息已是不勻,聲音也暗啞失控。

薑雲姝聞聲抬眸朝沈度看去,仰視的目光,眸子裏含著水霧,眼尾卻帶了笑。

眼前的沈度早已沒了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薑雲姝覺得看起來更加順眼了幾分。

她絲毫沒有收斂之意,目光從他的俊臉緩緩下移,落到粉紅。

她伸直食指,從觸及之處移動。

最終落在他緊係的褲帶上,曲指一勾。

褲帶鬆了,她的手也再次被重重扣住。

沈度連帶著薑雲姝另一隻手,一起扣住手腕並攏,高舉過頭頂禁錮了起來。

薑雲姝不滿皺眉,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卻根本不及沈度的力氣。

還來不及開口控訴。

沈度低頭俯身,反咬了回去。

……

*

沈度平時看著禁欲自持,古板純情。

此前被撩撥一下便要紅了耳尖,看了眼繪本就要發怒嗬斥。

真到實事上時,竟是令人險些招架不住。

薑雲姝的確看過不少臉紅心跳的繪本。

她平時看過的那些也的確不似大部分姑娘家看的那般清湯寡水。

但真刀實槍卻也是第一次。

最初,她還能逗弄似的,伸手勾著沈度的脖子小聲問他舒服嗎,喜歡嗎。

每當薑雲姝這麽問,沈度臉色就會霎時沉下,粗重的呼吸下絕不回答她半句。

隻繃著嘴角發了狠似的撞她,想借此堵住她的嘴,實在堵不住了,便俯身以吻封緘。

後來,她是當真不及沈度那一身使不完的力氣,連手都抬不起了,隻能發出細碎的聲音,任由他欺負得淚眼婆娑。

到了最後,也不知是什麽時辰了,薑雲姝連動都不想動一下了,還是沈度抱去浴桶中洗淨的。

她隻記得在徹底入睡前,自己滿意地輕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翌日清晨。

沈度在察覺異樣之時便赫然睜開了眼。

目光中撞入一張恬靜的睡顏,他才在身體緊繃的同時反應過來。

昨日他與薑雲姝成婚了。

此時薑雲姝就睡在他懷中,甚至枕著他的胸膛,壓著他的胳膊。

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態,幾乎和他腰身一側完全貼緊在一起。

她身上套著的輕薄紗衣已不是最初那件了。

此時身上這件是淡藍色的,領口處繡了幾朵小白花,是他昨日隨手在衣櫥中拿的。┅

因著她側躺的姿勢,紗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光潔肌膚,在白日的光線下顯得更為透亮。

但白皙之下,卻有或輕或重的青紫印記,斑駁一片,甚是顯眼。

沈度眸光一沉,驀地移開了視線,並不想回憶昨日自己是以怎樣的姿態在她身上留下這些印記的。

失控,瘋狂,肆無忌憚。

那是沈度以往從未有過的狀態。

完全不能自持,根本停不下來。

他稍有理智回爐,就會被她勾著心弦一舉擊破。

她好似花樣極多,又好似什麽也沒做。

她落下一滴淚,他便渾身燥熱。

她輕喘一聲嬌呼,他便下腹緊繃。

理智斷線,毫無節製。

分明他占著上風,卻好似仍被她拿捏了一般。

真是瘋了。

沈度惱怒地垂眸再度看向懷中安然的睡顏,又倏然移開眼。

他還沒無恥到把這一切怪到薑雲姝頭上。

畢竟昨日耳邊回蕩的一聲聲“不要了”都快把他淹沒了。

沈度煩悶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身側的存在感難以忽視。

他抽著手臂就要起身。

隻剛動了一下,薑雲姝便顫了下眼睫睜開眼來。

“夫……晏淮。”

剛醒的低聲無力沙啞,軟得不像話,聽得沈度眉心重跳了一下,驀地把手臂完全抽了回來。

一陣算不得溫和的晃動令薑雲姝身子顛簸,落空的後腦勺摔進了枕頭裏。

抬眸再看去,沈度已掀開被子坐起了身。

薑雲姝身子有些發酸,且也從不是睜眼就能起身的人。

無論季節氣候,她總是會在蘇醒後在被窩裏再賴上一陣才能起來的。

她就這麽側躺著看向沈度。

昨夜那麽累,他都不用賴床的嗎?

沈度身著中衣背對著床榻,已是瞧不見昨夜被她來回撫摸過的結實身材,但單從衣衫勾勒出的身形線條也仍能描繪一二。

正如薑雲姝此前所期盼,沈度衣衫下的光景與他那張出挑的臉龐一樣完美。

不過很快,沈度就沉默地拿過衣架上的外衫穿上,起身整理著裝,一副要外出的樣子。

薑雲姝一愣,對著他的背影輕聲問:“你今日不休假嗎?”

沈度沒回頭,隻沉沉“嗯”了一聲,言簡意賅,像是敷衍:“還有事要忙。”

薑雲姝:“……”

眼看沈度已將腰帶係好完全收拾妥當了。

薑雲姝忽的想起自己昨日送給他的香囊。

雖然明顯能看出沈度對香囊上的繡紋應是頗有微詞,但薑雲姝仍是此前那般想法。

即使做了,送給了他,便是想他戴在身上的。

畢竟她也辛苦繡了許久,還返工好些次。

繡工不好她也無奈,沈度應當理解她才是。

薑雲姝出聲喚他:“晏淮,我送你的香囊你戴在身上了嗎?”

沈度離去的步子一頓,脫口而出:“沒有。”

薑雲姝蹙眉:“能戴上嗎,我想你戴上。”

說著,薑雲姝便微撐起身子,目光掃視屋中置物的地方,試圖找到她送的香囊讓沈度戴上。

但看了一圈,她也沒瞧見香囊,便問:“你把香囊放到何處了?”

沈度眉心一跳,餘光瞧見薑雲姝似有要起身的意圖,快聲道:“我還有事,你再睡會,香囊下次再說。”

薑雲姝怔然看著沈度大步邁開迅速離開了屋中。

直到房門被關上,屋內徹底安靜下來。

她才好似明白了什麽一般,眨了眨眼,又安心地躺回了被窩裏。

沈度沉著臉色從屋中走出來著實嚇了外頭等候的下人一跳。

時辰還早,新婚頭一日。

沈度卻像是對屋中的濃情沒有半分留戀似的,這麽早就出來了。

更甚至,他黑著一張臉,活像是度過了十分糟糕的一晚。

叫人不由紛紛為屋中剛過門的夫人在心頭捏了把冷汗。

沈度一路闊步走出院中好些距離後才放緩了腳步最終停了下來。

衣襟內不明顯的一片凸起自外看不出什麽異樣。

但他自己卻是能清晰感受到那略微不平整的弧度。

是他方才穿衣時無意識就隨手拿起帶在身上的香囊。

薑雲姝問起時,他理所當然回答沒有。

但話一說出口便反應過來香囊早就被他揣起來了。

聽著薑雲姝那迫切又期待的語氣,沈度本就沉鬱的心情就更緊繃了幾分。

四下無人,沈度從衣襟裏拿出香囊。

香囊未接近鼻腔,但仍是散發出一股淺淡微香的氣味。

沈度垂眸看了一眼香囊上繡著的張牙舞爪的小白花。

說是水仙,任誰看了能認出那有幾分水仙的模樣。

隨後,他麵無表情地將香囊掛在了腰間,才再次邁開步子大步朝外走了去。

*

沈度走後,薑雲姝沒在榻上再多睡多久。

以往十幾年她自己一人睡得倒是習慣,如今僅是和沈度睡過一夜,便有些貪戀他在身側的感覺了。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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