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丟了三魂七魄。
沈靜這才慌了,等到萬翊離開後,立馬打了電話給宋耀仁,讓宋耀仁把周金鳳從療養院接了出來。
周金鳳來到病房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她走進病房,看到宋歆沅奄奄一息的模樣,眼眶裏的心疼順著淚水流了出來。
宋歆沅躺在病床上,本就纖瘦的身子看上去更瘦了,有一種失去了生命力的蒼白和枯槁。
周金鳳顫顫巍巍走到宋歆沅的床邊,握住宋歆沅蜷縮著冰涼的手指—
“沅沅沒事啊!媽媽來了!”
周金鳳還記得剛撿回來宋歆沅那天晚上,冰天雪地,宋歆沅凍得渾身烏紫,氣息奄奄。
她和宋廣輝帶著宋歆沅去村上的診所,醫生直接回絕了他們,說是回天乏術。
周金鳳不信,回去躺在床上,將宋歆沅抱在懷裏,試圖讓那具小小的身體暖過來。
她睜著眼睛,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宋歆沅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奇跡既然能創造一次,就能創造第二次。
周金鳳躺到床上,將宋歆沅抱在了懷裏。
又是一夜未眠。
……
宋歆沅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三天。
在這三天裏,周金鳳寸步不離照顧著宋歆沅,才再次把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宋歆沅看著瘦了一大圈,還要為自己操心的周金鳳,心裏更加難受。
大概有這份愧疚在,宋歆沅開始配合醫生的治療。
沈靜每天變著法子熬補湯送過來。
宋歆沅畢竟年輕,經過調養和藥物治療,人漸漸有了氣色。
有些事大家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閉口不提。
比如那個沒了的孩子,比如她和江祈要離婚。
她心裏記掛著離婚的事情,怕再拖下去,夜長夢多。
等到能完全自如下地走動的時候,她聯係了傅正星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那天,海城剛剛入了秋,天色漸涼。
傅正星來醫院接她。
宋歆沅上車時,車上坐著江祈。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她想起來,和江祈領證那一日,他們坐在同一輛車裏,也是這樣緘默無言。
那天,江祈的臉色很難看,渾身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看她的眼神充滿著厭棄和仇恨。
如今他的眼裏沒有厭棄和仇恨了,依然是冷冰冰的一片。
兩人到了民政局,大概是江祈打過招呼,整個流程很快。
沒多久,他們就拿到了離婚證。
站在民政局的門口,兩個人的氣氛冷場良久,還是江祈先開了口—
“以後照顧好自己。”
宋歆沅勾了勾唇,聲音淡淡—
“你也是。”
當初劍拔弩張,像是仇人般相互折磨的兩個人終究走到了形同陌路的這一步。
他們在民政局的門口分道揚鑣,江祈上了另外一輛車。
黑色賓利揚長而去,很快消失在宋歆沅的視線。
傅正星拉開車門,宋歆沅上了車。
車子還沒有發動,宋歆沅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交給傅正星說道—
“這裏麵有一張銀行卡,裏麵是當初他打給我的錢,還有戒指,另外,他給耀仁的那輛路虎,我讓耀仁開到別墅的車庫裏去了。這兩天我會去別墅收拾東西,麻煩你轉告他一聲。”
銀行卡裏是當初江祈打給她的一個億,她沒動過,還有當初方蘊給的五百萬,周金鳳做手術用了一部分,還剩下了三四百萬,她都沒動。
傅正星露出為難的神色,沒有接過說道—
“夫人…”
下意識的稱呼從嘴裏冒了出來,傅正星迅速反應,糾正了過來,又說道—
“宋小姐,總裁給出的東西是不會收回去的。另外,他也留了一樣東西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