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駙馬宴(1 / 1)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邊,耳邊的聲音低沉磁性,幾乎帶著壓不住的怒火。薑永寧皺起秀眉,動了動手,竟然沒抽動。她冷笑一聲,狠狠踩上他的腳尖:“本公主的事,你一介奴仆有什麼資格管?”陸霽清悶哼一聲:“他在騙你,那不是他獵的……”“那又如何?”薑永寧冷冷道,“關你什麼事?”關他什麼事?陸霽清攬著她纖腰的力道更重,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沙啞的嗓音極度克製之下甚至透著點點哀求:“公主,彆選他。”薑永寧一時間竟然被逼得喘不過氣,大怒:“本公主就是選他又……”紅唇卻倏然被壓住。陸霽清再也遏製不住自己心底如藤蔓般瘋長的占有欲。今日早晨的“全力以赴”,方才的“自是相信”,一顰一笑,此刻仿佛毒針,狠狠紮進他的心尖。他攫住這張甜美紅唇,看著她陡然瞪大憤怒的雙眼,發了狠勁擁住她。有那麼一瞬間,薑永寧幾乎要被那通紅的眼眸欺騙。好像她真的是他心尖上的人,他真的沒她不行。可騙子,他是個大騙子!薑永寧忍住心頭顫動,掙紮著狠狠踹他。陸霽清悶哼一聲,終於被迫放開,薑永寧喘著粗氣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放肆!”“陸霽清,你注意自己的身份!”陸霽清眼尾紅意仍濃,疼意讓他稍微冷靜了些,卻緊繃著下顎沒說話。薑永寧大怒之下,回頭就狠狠朝他摔了個茶杯:“滾出去!”茶杯擲到他下顎,砸破一道口子,鮮血沁出,他看她氣急得快要喘不上氣的樣,終究是捏緊了拳,低聲道:“公主莫要動怒。”說完,他轉身出去了。身後傳來一片劈裡啪啦的瓷器破碎聲。他垂著眼眸回到營帳,下巴處的口子血已經凝固成一團。陸九鬼魅般落下跪在地上,聲音憤怒:“殿下,萬事俱備,如今就等您動身了,那個女人這些日子膽敢這樣傷您,勢必要拿整個大乾來還!”“住嘴!”陸霽清聲音幽寒,“歸國一事,我自有打算。”他頓了一下,道:“今日刺殺公主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找到,另外,你安排幾個人,暗中保護公主安全。”保護她?她那麼傷害他還保護她?!陸九又震驚又憤怒,胸膛劇烈起伏,顧不得尊卑忿聲道:“殿下,您愛上那個女人了?您都忘了嗎?大梁城破之時,您是怎樣被大乾的人侮辱,又是怎麼被當做質子扣押過來。”“殿下,這些仇恨,您都忘了嗎!”“砰!”陸霽清收回腳,渾身氣勢陡然迸發開,整個帳篷瞬間如陷冰窖,殺氣逼人。“我的話你隻需執行,再有下次,殺。”殿下還是那個殿下,殺伐果斷,不容置疑。陸九瞬間回神,打了個寒顫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跪下:“屬下領命。”……圍獵徹底落下帷幕,薑永寧擺駕回宮,“駙馬”宴也在宮裡熱熱鬨鬨地辦起來了。她還特意把京裡叫得上名字的小姐夫人都請來,一並參加這“賞花宴”。絲竹宮樂聲不絕於耳,世家公子與小姐分開落席,侃侃而談,宮女們巧笑嫣然,端著托盤款款呈上,擺了一溜的席麵,精致典雅。薑永寧坐在主位,微笑衝人頷首。這次雖然被陸霽清橫插一腳,獵完場內所有老虎,但薑永寧仔細觀察之下,還是找到那麼一兩個可用之才。但在抬舉他們之前,薑永寧還有一件事要做。“公主,圍獵之前你曾放話,誰能成功獵虎,便許以駙馬之位,如今皇家獵場大家也都比過了,場內唯一一隻老虎被我獵了,那您看現在……”一片歡笑聲中,趙定章哈哈笑著站起來,眼底滿是貪婪和勢在必得。陸霽清站在薑永寧身後,目中倏然多出一道厲色。趙定章隻覺自己周身忽然涼嗖嗖的。他抖了一下,便見薑永寧笑起來。“不錯,趙公子少年英姿,十分了得。”短短兩句吹捧,趙定章隻覺渾身都舒暢了,迫不及待道:“那我們何時能成……”“不過此等英姿,怎能私藏?應該讓大家共同欣賞一番才是。”薑永寧含笑打斷他。“欣、欣欣欣賞?”趙定章有不好的預感。“是啊,在座各位可都很好奇趙公子是何等高超的箭術,才能一箭封喉,將它獵殺。”薑永寧笑容款款。趙定章笑容徹底僵了:“這、此地宴席,恐怕不、不好射箭。”眾人迫不及待笑著起哄。“不好射箭,好投壺嘛,不如就此地搭台,我們中出一人,同趙公子過兩招。”過過過招?趙定章腿都嚇軟了,不料這時上首還傳來一道聲音。“不如就由我身邊這奴才來跟我趙公子過兩招吧。”薑永寧唇角噙笑。陸霽清意外,但很快眼底多了些暖意,從她身後站了出來。他知道為何薑永寧要說相信他了。趙定章大驚,那哪成啊?那老虎是撿來的,他本人對騎馬射箭投壺這些是一竅不通啊!這卑賤之子,竟然還讓他下不來台!他恨恨看著,強撐著道:“公主,我那日獵虎受了傷,現在恐怕不能投壺。”“噢?”薑永寧立馬道,“去,差人請太醫來給趙公子看看。”這也不行啊,這隻是他找的借口,真等太醫來,他立馬露餡!趙定章臉色微變,連忙道:“不是什麼大傷,不必勞煩公主。”薑永寧道:“這怎麼成,趙公子少年英姿,若是獵虎受的傷影響了你,本公主豈不成了罪人。”她堅持要請太醫,趙定章沒辦法,欲哭無淚地最後掙紮。“那也不至於,就是可能會失了準頭,影響大家欣賞這一雅藝。”他絞儘腦汁地推拒,耳邊卻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趙公子,你找這麼多借口難道是不想比試?”陸霽清唇角牽笑,聲音低沉:“我區區一介質子,難不成、趙公子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