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的女人,還在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喉嚨裡灌著發澀的液體。</p>
無論她接受還是不接受。</p>
莫政有了新的家庭,這事是真的。</p>
她應該大度地接受這個小媽還是說,她應該乖乖地離開鄴城,不再打擾他的幸福</p>
其實,她可以做到的。</p>
就是心裡難受,很難受。</p>
同樣心情不暢的還有顧少霆。</p>
聽著隔壁房間裡,叮叮當當的響聲,他就知道,那女人喝多了。</p>
出了門,他向前台說明了二人的關係,要了房卡。</p>
刷開了莫念初的房門。</p>
紅酒的味道很濃。</p>
女人坐在地上,臉紅得像個番茄,拿著酒瓶,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醉話。</p>
他走過去,以一種近乎霸道的姿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隨後輕輕地放在了柔軟的床上。</p>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她的胳膊卻如同藤蔓一般,悄然纏上了他的脖子。</p>
"師哥。"</p>
師哥</p>
她,竟把他當作了費良錚</p>
一股難以名狀的惱怒在他的心頭湧起,他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想要將她纏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拽下。</p>
然而,女人卻似乎並不懂得他的惱怒,反而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p>
"師哥,你怎麼這麼粗魯,我怎麼和那個姓顧的一樣……粗……魯。"</p>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幾分迷離,仿佛是在責怪,又仿佛是在撒嬌。</p>
他沒有見過如此的莫念初。</p>
他和她在一起時,更多的時候,是在彼此的撕裂。</p>
鮮血淋漓,折磨著,痛苦著,糾纏著。</p>
心口某個地方被扯了一下,深壓下呼吸,"行了,睡吧。"</p>
"彆走。"她勾著他的脖子,往身前一帶,男人差一點胳膊沒撐住,"彆鬨了。"</p>
"師哥,你今天怎麼長的,有點像顧少霆啊"她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p>
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他的鼻子,他的嘴巴。</p>
又眨了眨眸子,"你不要長他那樣,長得好看的人,心腸都很毒的。"</p>
顧少霆：……</p>
"師哥,我知道你想娶我很久了,要不,我們就結婚吧。"她捧著男人的臉,將柔軟的唇瓣湊了上去。</p>
顧少霆猛地推開了她。</p>
媽的。</p>
他費儘心思想要追回她,她不回來也就罷了,還要主動上費良錚那條賊船。</p>
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p>
女人被摔疼了,委屈地哭了起來,"不結就不結,你乾嘛要發脾氣啊。"</p>
"莫念初,我知道你醉了,你把我當成費良錚,我不怪你,但你想嫁給他,過幸福的生活,未免想得太單純了。"</p>
他的聲音不大,更像是自喃。</p>
女人沒有聽到他說話,哭聲越來越大,像是他欺負了一般。</p>
他實在聽不下去,便扭過頭去看向她,"彆哭了,又沒怎麼著你。"</p>
"你不娶我,我還不嫁給你呢,你以為我多想嫁人啊"女人閉著眼睛抽泣著,"我一個人過日子,不知道有多好。"</p>
"我娶你,你嫁嗎"他不知道此時把當成了他自己,還是費良錚。</p>
他就那麼看著她。</p>
認真,執著,又充滿幻想的望著。</p>
莫念初突然就笑了起來,"師哥,你認真的樣子,怎麼和顧少霆一模一樣啊,我才不要嫁給顧少霆,顧少霆是我一輩子的惡夢,我不要,不要……"</p>
他承認,此時他的心碎得很徹底。</p>
僅有的那點希望,也變成泡沫,飛走,碎掉。</p>
他不應該執著的。</p>
錯了就是錯了,而他犯的錯,是不可能彌補的。</p>
他認了。</p>
掀起被子,他給莫念初蓋好,準備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