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

嶺南兵部換防大典之上,總教頭和鐘北山亞歐出席的消息已經人儘皆知了。

據說就連嶺南兵部上下都沸騰了。

總教頭是兵部神話,活著的傳奇,不知道多少軍士想要瞻仰他的真容而不得,這一次有這樣的機會,誰願意錯過

再加上一位鐘北山老先生,這兩位在一起,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啊!

就連李長誠這樣的人都開始激動了。

"這一次,如果能夠結識總教頭的話,說不定我們港城李家可以借勢把港城另外的三個頂級家族踩在腳底!"

"而我也能把葉去病一腳踩死!"

湯慶則是一臉激動:"如果能夠讓總教頭成為我的靠山,那麼我想要當嶺南一把手不是夢啊!"

就連這兩位都如此激動,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一時間,兵部換防大典的邀請函,被炒到了天價。

很多人願意出幾千萬,就為了得到一個能夠認識總教頭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一輩子可能隻有一次,錯過了可就沒了啊!

......

與此同時,醫院。

鄭漫兒是一個坐不住的人。

在醫院三天後,她身體恢複得七七八八的,又準備投入工作中了。

不過現在公司麵對的局麵又不一樣了。

之前白雲公司最多算是一個中小型公司而已,人手也不多,隻有幾十人,連辦公場所都不大。

但自從白雲山度假村的項目火爆之後,鄭漫兒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必須趁著這個機會擴大公司的規模,再想辦法多拿幾塊地。

這是白雲公司一炮打響的機會,她可不想錯過。

不過,現在公司要擴展,勢必要招人,還要找新的辦公大樓。

鄭漫兒一個人忙的團團轉。

葉昊正好知道了笑道:"老婆,你就不要那麼辛苦了,你負責招人的事情就行了。"

"這對於公司來說是最重要的,人才是第一生產力嘛!"

"公司新的辦公大樓交給我,我來幫你解決。"

"真的嗎"鄭漫兒大喜過望,她是真的忙不過來。

葉昊肯幫忙再好不過了。

葉昊笑道:"沒錯,我爭取明天就讓你搬進新的辦公大樓吧。"

"明天你不會去市郊隨便找個倉庫給我用吧"鄭漫兒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要。

葉昊笑道:"當然不會,既然是我老婆要用的地方,當然要最好的!"

"我保證!絕對是最好的地段!"

聽到這話鄭漫兒一臉不可置信。

她今天打聽了很久,好的地段要找一個辦公大樓太難了。

難得找到一兩個辦公大樓,可是對方知道鄭漫兒是白雲公司的總裁,就開始漫天要價。

為了這個事情,鄭漫兒都愁得吃不下飯,想不到葉昊此刻卻說他能解決

"聽我的沒錯,你老公沒啥大本事,難道找個辦公樓還找不到。"葉昊笑道。

鄭漫兒看到他一臉篤定的表情,想了想還是點頭了。

她一直想要讓葉昊有出息,這一次讓他去找辦公樓,就當作給他一個曆練的機會吧。

我出生那年,爺爺做了一個重要決定,退出江湖。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我家原本清淨的院落頓時熱鬨起來,每天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來人絡繹不絕。來的這些人都是北方風水界的各路人物,他們來我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勸說我爺爺放棄這個決定。

但是無論他們怎麼勸,爺爺都是那一句話,"這事,就這麼定了。"

有的人很失望,歎著氣,搖著頭走了。

有的人很憤怒,指著我爺爺破口大罵,臨走還砸了我家的桌子。

有的人更過分,非逼著我爺爺在退出江湖之前,再給他們算一卦,不然的話,他們就賴著不走了。

我二叔年輕氣盛,見這些人這麼不講規矩,大怒,回屋拿出了他的七星寶劍,衝那些人吼道,"誰敢逼我爸,我弄死誰!"

一聲虎嘯,山林寂靜,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爺爺慢條斯理的抽完了煙,掐滅了煙頭,站起來背著手走了。

見老頭走了,眾人麵麵相覷,他們看了看殺氣騰騰的我二叔,默默的站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我爸身為爺爺長子,親自將他們送到了村外。

有一個人臨上車時,轉頭指著我爸的鼻子惡狠狠地說了句,"君玉,回去告訴四叔,他這事做的不仗義!吳家欠我們的,你們早晚得還!"

我爸迎著那人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我會讓我弟弟轉告我爸的。"

那人一聽,二話不說,趕緊上車走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人來了。

我爸後來對我說,爺爺為了我,把整個江湖都得罪了。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我們吳家雖然不是什麼顯赫的玄學世家,但是從我爺爺往上,祖上十三代都是風水師。隻是我們這個家族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姓氏總是改來改去的。比如家譜上就寫著,宋朝的時候,我們姓慕容,到了明朝時,我們就姓沐了。姓了兩百多年的沐之後,到了清朝,我們又改成了吳姓。

我爺爺叫吳念生,是吳家的第十四代傳人,四十年前,他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卦師,人稱梅花聖手吳四爺。因為他精通梅花易數,給人斷卦從來分毫不差,所以不止老百姓請他斷卦,風水圈裡的很多風水大師遇上難事,也會悄悄的趕來滄州南河鎮,找我爺爺為他們斷上一卦。

正因為如此,爺爺在風水圈的地位很有意思,名氣不大,卻沒有任何一個大師敢於輕視他。所有人見了我爺爺,不管年紀多大,身份多高,都得恭恭敬敬的尊稱他一聲四叔。

爺爺十六歲出道,五十六歲封卦,四十年間,他一共給人起卦三千二百九十九次,沒有一個落卦(不準,不應,不驗)的。爺爺是一個傳奇,在他的那個時代,他就是那些風水大師們的神。

對風水師來說,五十六歲並不是該金盆洗手的年紀,爺爺做這一切,確實都是為了我。他說人一輩子能起的卦是有數的,他這輩子,能驗三千三百卦,算完了這個數,他就不能再碰這些了。

他要把這一卦留給我,留給他唯一的嫡孫。

所以,我出生之後,他就果斷的退出江湖了。

爺爺有兩個兒子,我爸是長子,叫吳君玉,我二叔叫吳君懷,取自道德經七十章——知我者希,則我者貴,君子被褐而懷玉。我的名字叫吳崢,也是爺爺給取的,他說崢者高俊,出世絕塵,說這個孩子命格清奇,有仙府之緣,道家隨緣而動,與世無爭,就叫他吳崢吧。

我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爺爺退出江湖之後,把大部分的心思都傾注到了我的身上。我小時候體弱多病,三天兩頭的發燒,拉肚子,我爸媽經常半夜帶我去醫院。斷奶之後,爺爺就把我抱到了老宅裡,親自照顧我。

說來也怪了,自從跟爺爺一起住之後,我再也沒生過病。

我的童年和彆的孩子不太一樣,我不愛跟人說話,總喜歡一個人躲清淨。不上學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一個人爬到房頂上,默默的看著天上的白雲或者繁星,渾然忘我,一坐就是四五個鐘頭。

我媽怕我摔著,幾次跟爺爺反應這個事。

爺爺不以為意,他告訴我媽,"這孩子聰慧,你們不懂,彆管了。"

媽媽不放心,又去跟我爸爸說,強烈的要求把我從爺爺身邊要回去,她要親自帶我。

我爸也有這個念頭,幾次鼓足勇氣想和爺爺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了,生生的又咽回去了。沒辦法,彆說他從小懂事,從來不敢忤逆爺爺了,就是我二叔那驢一樣的脾氣,一見了我爺爺,頓時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這是吳家的家風,兒子在父親麵前,還不如個孫子有尊嚴。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慢慢的長大了。

我十一歲那年,爺爺六十七歲了,那年中秋節過後,爺爺開始教我吳家的風水術數。我先學的是風水,學得很快,我爸和我二叔學了二十多年都沒學明白的東西,我隻用了半年左右就全部學會了。之後爺爺又教我算卦,教我符咒,教我內功,教我練武術。

學習的東西越來越多,每天都很辛苦,我一邊上學,一邊鑽研我們吳家的秘術,那段日子,特彆的充實。

三年後,我十四歲,上初中了,爺爺也七十歲了。

過完他七十大壽之後,爺爺的身體突然就不行了,一連幾天,吐血不止,不久就去世了。

彌留之際,他把我爸,我二叔和我叫到身邊,讓女眷們回避之後,交待了三件後事。

第一,老宅和縣城的新房子留給我爸。

第二,他的所有存款,除了給我十萬之外,其餘的都給二叔。

第三,他在京城還有一套房子,留給我。

他說他走了之後,就讓我去京城,從此以後,一個人住那。他告訴我爸和我二叔,誰也不許給我錢花,同時也不許我出去打工,找工作。反正除了那十萬塊錢之外,我決不能再碰吳家的一分錢!

我爸和我二叔很吃驚,他們說我還是個孩子,這麼做......

爺爺擺了擺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我爸和二叔互相看了看,接著都看向了我,目光裡滿是心疼。

我不明白爺爺這麼安排的用意,也不懂得爸爸和二叔那眼神中的深意,那時的我,隻顧著傷心了。

交代完之後,爺爺讓我爸和二叔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我們祖孫倆了,他從褥子下拿出一本用紅布包裹著的書,顫顫巍巍的遞給我,"打開。"

我擦了擦眼淚,接過來打開紅布,裡麵是一本線裝古書,上麵寫著這麼幾個字——洞玄天機府秘傳十二金光劍訣。

我茫然的看著爺爺,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吳家的命......"爺爺凝視著我,"吳崢,你把它撕開。"

我一愣,"撕......撕開"

"對!撕開!"爺爺的聲音,堅定而果決。

我不敢不聽爺爺的話,顫抖著翻開那本書,心裡直哆嗦,不由得又看向了爺爺。

"撕開!快!"爺爺一皺眉。

我克製住內心的顫抖,深吸一口氣,一把將書撕開了,分成了兩部分。

其中有一頁沒撕好,扯開了,兩部分各占了半邊。

爺爺笑了,鬆了口氣。

我卻哭了,緊張的哭了。

"傻小子,哭什麼呀",爺爺強打精神,指揮我,"把紅布也撕開,把它們包好。"

我含著眼淚,撕開紅布,將兩本殘書重新包上,雙手捧著遞給爺爺。

爺爺沒有接,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紅布包,如釋重負的一笑,"你把它們帶去京城,幾年後,會有林家後人去找你,到時候,你隨便選一本交給林家的人。你要記住,這書上的密法是我們吳家的命,爺爺從來沒教過你。在林家人找到你之前,你絕對不可以學上麵的秘術,知道嗎"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卻沒往深處想。

爺爺讓我把書收好,接著叮囑我,"你要記住,你到了京城之後,可以交朋友,但不能出去賺錢。如果有人找你辦事,你要問他姓什麼記住,你第一次辦事是給唐家人辦,所以除了姓唐的找你,其餘的人不管給多麼優厚的報酬,你都不能答應,明白麼"

我使勁點頭,"嗯,我記住了。"

"明白麼"爺爺厲聲問。

"明......明白!"我趕緊說。

爺爺這才放心了,語氣柔和了些,"記住,爺爺交代你的這些話,和誰都不能說,就是你爸爸媽媽也不行。爺爺走了之後,你就去京城,不要耽擱,學也不要上了,到了京城,會有人給你安排好的。"

"嗯",我哭著點頭。

爺爺閉上眼睛,擺了擺手,"把東西收好,去把他們喊進來吧。"

我站起來,先把書裝進書包,接著來到外麵,喊我爸他們進來。

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爺爺已經麵帶微笑,閉目而逝了。

我爸噗通一聲跪下,一聲長號,"爸!"

所有人都跪下了,悲天愴地,痛徹心扉。

爺爺出殯那天,路上出現了九條三米多長的青蛇,身上沾滿了白粉,在送葬的隊伍前爬行,仿佛在為爺爺的靈柩開路。那一天,有數百人從各地先後趕來,連同全村男女老少,近三千人一起,為爺爺送葬。

九龍戴孝,千人送葬,爺爺的身後事轟動了整個滄城。

辦完爺爺的後事,爸爸帶我離開老家,將我送到了京城,住進了爺爺留給我的房子裡。這是一個老式宿舍樓,位於通州,兩室一廳,不算多好,但是挺乾淨。我爸陪我住了幾天,給我買了個手機,辦好了新學校的手續,等我入學之後,他就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十萬塊錢,省著點用,不夠了的話......"

他下意識的想說,不夠了跟我說,猶豫了一下之後,他衝我擠出一絲笑容,"不夠了的話,自己想辦法吧。"

"爸爸,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問。

"你爺爺怎麼跟你說的"他反問我。

"爺爺沒說",我說。

我爸強忍著眼裡的淚水,拍了拍我的肩膀,"照顧好自己,彆給你爺爺丟臉,知道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輩子,估計我是回不去了。

我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爸爸轉身上車,走了。

我看著他的車遠去,在他拐過路口,消失的瞬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沒有家了。

江州,夜幕降臨。

柳家彆墅,一片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今天,是柳家夫人沈夢玉四十六歲生日,彆看她這麼大年紀,卻是風韻不減,姿色不凡,最重要,她生的兩個女兒,一個是江州第一美女,一個是江州大學第一校花,無數人垂涎美色,趁著這個機會,紛紛前來祝賀。

"柳夫人,這是一枚東海珍珠,戴著可讓人肌膚雪白,祝你生日快樂!"

"阿姨,我送您一個玉如意,祝您青春常在,萬事如意......"

一件件禮物呈送上來,沈夢玉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

正在這時。

彆墅外衝進來一個青年,穿著洗到發白的牛仔褲,一臉焦急的對沈夢玉說道:"媽,我母親病重,需要馬上動手術,您可不可以借我五十萬"

此言一出,彆墅內眾人一片驚愣。

所有人都表情古怪的看著青年。

今天柳夫人生日,他不但沒有送上禮物,反而開口就要五十萬,腦子進水了吧

有人問道:"這人誰啊"

一名西裝青年不屑的說道:"還能是誰他就是柳家的上門女婿林炎,柳幕妍的廢物老公!哦,對了,是名義上的老公,柳大小姐現在可還是清清白白,待字閨中,要不然,今天也沒我們什麼事了。"

頓時,彆墅內暴起一陣哄堂大笑。

坐在沙發上的一名絕色美女,眼神冷漠的看向林炎,一臉的失望。

她就是林炎的合法妻子,柳幕妍。

兩人結婚快一年了,但林炎在柳家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保姆,連老婆的房都進不去。





//